他不是两手空空，而是拎着一个黑色的人造革皮包，上面印有沪都的图案。</p>
皮包里鼓囊囊的，像是塞满了东西。</p>
“这不是小张吗？你的脸这是咋了？”门卫大爷认出了他，诧异道。</p>
此时的张沅，脸上虽然消了肿，但是仍旧有些痕迹，头发也乱糟糟的，模样看起来很狼狈。</p>
不像以前那样，年轻且意气风发，整个人充满干劲。</p>
“摔的。”张沅冷冷的说。</p>
他径直朝办公楼走去。</p>
虽然接到了调令要下乡，但是他还可以回来收拾个人物品。</p>
沿途上，张沅也遇到了好几位昔日的同事。</p>
可是，大家都不敢跟他打招呼。</p>
甚至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尽量避免眼神接触。</p>
傻子都知道，突然被这么调离局机关，肯定是出了问题。</p>
而且有传闻说，张沅触怒了局长大人。</p>
干部的身份因此被撸掉。</p>
反正以后大家也没啥交集，索性就不装了。</p>
毕竟，张沅下乡以后，那就是基层的小角色，而在局机关里的，个个都是他的上级领导。</p>
如此情形，更加触动了张沅的心弦。</p>
让他心底怒意更盛。</p>
张沅没有去一楼的保卫科。</p>
而是迈步上楼，直奔三楼的副局长办公室。</p>
副局长叫做聂殿军，此人身材五短，平时话不多，没啥存在感。</p>
但是，有一回在局里会议上，聂殿军对许正茂的讲话，提了反对意见。</p>
许正茂当时很火大，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聂殿军一巴掌，并且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反对？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再说！”</p>
聂殿军遭到羞辱以后，也不敢如何。</p>
许正茂有几次喝醉了酒，还拿这件事来嘲笑他，整个工商系统的人几乎都听说过。</p>
所以，张沅心中认定。</p>
聂殿军心里暗恨许正茂，却碍于形势不敢发作。</p>
办公室的门口敞开着。</p>
聂殿军正在悠闲的泡着茶，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了一支点燃的香烟。</p>
“咚咚咚！”张沅伸手敲门。</p>
抬眼瞧见这位，聂殿军有些惊讶：“这不是小张吗？你有啥事？”</p>
“聂副局长！我想跟您汇报一些情况！跟许正茂有关！”张沅说道。</p>
聂殿军脸色狐疑，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p>
张沅进屋之后，也没有关门，更没有走到沙发那边坐下，而是从手中的皮包里面，取出了一份报纸。</p>
“您请看这里！”张沅指着报纸上一块豆腐大小的地方。</p>
聂殿军更纳闷了。</p>
好端端的，让我看啥报纸啊？！</p>
而且这报纸还不是本地的，居然是一百多公里外的鹿州那边发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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