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背影，听着那笛声，他似乎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眼中也下定了某种决心。</p>
他想，能揍出这样一首曲子的人，他能坏到哪里去呢？</p>
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p>
至少这里的人都是恶人，以恶治恶，又何尝不可呢？</p>
而且。</p>
他救了自己的命，便是于整座天下他也是恶人。</p>
可他终究救过自己的命。</p>
是的。</p>
他救过自己的命，没有他，自己已经死在了那场风雪里，入了轮回，烟消云散，哪里还有可能站在这里选，去分对与错。</p>
所以，他于自己而言，便不该是恶人，无论他做过什么，又要去做什么。</p>
善恶重要吗？</p>
对错就算分清了又能如何？</p>
活着。</p>
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p>
跟着自己在乎的人活着。</p>
这才是最重要的。</p>
遵循本心。</p>
他跟着江仙能活，且他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p>
而他想当剑仙，跟他学准没错。</p>
拳头再次握紧，小小少年下了山，也做出了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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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处。</p>
小小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山下，穿过了血色的柳树林，踩过了满地的泥淋。</p>
踏上了这渡口，来到了江仙身后，安静的等待着。</p>
等待着江仙曲落之时。</p>
半柱香后，曲音彻底落了下来，江仙收笛子于身后，负手而立，望着前方不曾回头。</p>
问一句。</p>
“想好了？”</p>
小小少年重重点头，没有半点迟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p>
“是的，想好了。”</p>
江仙沉默些许，又问：“可有理由？”</p>
“一定要说吗？”小小少年追问。</p>
江仙慢声道：“有最好。”</p>
小小少年想了想，沉思数息，答道：“没有什么理由，如果非要问，那就是你救了我。”</p>
江仙徐徐转身，打量了小小少年一眼，似乎不一样了，可具体他却又说不上来。</p>
只是说道：“所以，我救了你，你便不分你所谓的善恶和对错了吗？”</p>
小小少年苦涩一笑，自嘲道:“我本来就分不清楚。”</p>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恶人呢？覆灭苍生的恶人，你当如何？”</p>
小小少年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江仙，玩笑中带着些许认真，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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