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早已遍体鳞伤。</p>
夜也晕死了过去。</p>
而江仙则是依靠着长生体那庞大的生命源，勉强清醒。</p>
念及百年共勉之情，江仙并没有抛弃它。</p>
彼时秘境中的争夺依旧在继续，纷争不断，杀戮不止。</p>
江仙就这样带着重伤的夜游走于黑夜白昼里。</p>
侥幸活了下来。</p>
也与它建立了某种看不见的羁绊和信任。</p>
夜和他说过很多事情，包括它的过去，它说它也是来自凡州，一个叫夜幕的组织。</p>
不过后来，整个组织都被它杀光了。</p>
一个没留。</p>
江仙当时问它为什么？</p>
它说，因为夜幕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它把它们都杀了。</p>
一整个夜幕，包括凡州的分舵，和上州的主盟。</p>
当时的江仙，只觉得它是个狠人。</p>
直到后来。</p>
最后一战，它不幸陨落，替它敛尸时江仙才看到了它的模样，那是一个长着龙角的姑娘。</p>
有着如琥珀般的眼，和雪一样白的脸蛋，还有一头银色的发。</p>
可是她的身上，却又布满了黑色的鳞片。</p>
眉心处还有一朵雪莲花图案。</p>
是的，那时候，江仙知道了它不是人，可惜它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p>
不过。</p>
那一架江仙还是打赢了。</p>
他将它葬下，同样也葬下了所有的敌人。</p>
而现在，触碰眼前的巨蛋，又听闻那女子提及夜幕，江仙恍惚间有一种错觉，眼前这颗蛋。</p>
就是它，那道黑暗的影子，夜。</p>
缓缓呼吸，收起思绪，江仙意念一动，将黑色的蛋收入储物袋中，看了一眼血肉横飞的战场。</p>
长袖一甩。</p>
风来。</p>
惊起无数尘土沙石，而他自飘然而去，消失不见。</p>
自黑夜中来，向黑夜中去，他挥一挥衣袖，葬下的是数十个无名的鬼。</p>
而后。</p>
风息，叶落，沙石散，山野间恢复往日的平静，那片战场却变成了一片平地，不见半点血迹。</p>
待到天明，若是恰巧有那山间的人，来到此地，见此一幕，也将看不到半点死了人的痕迹。</p>
唯一好奇和诧异的是。</p>
这里何时多了这么一块平整的空地。</p>
江仙走了。</p>
留下的是那重新寂静的山野，晚风依旧，且听蝉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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