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巍也着实松了口气，对卫延拱手道：“多谢卫大夫，吴书，送送卫大夫。”</p>
卫延拱手告辞，一旁的管事吴书闻言便跟着卫延出了门。</p>
承砚神识回拢，才想起自己在观云庄家宴上忽觉头晕目眩，倒地之后，便再无知觉，想来应该是先生将自己送回了府里。</p>
他的声音尚还有些沙哑：“阿娘，爹爹，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p>
秦桑榆不住地落泪：“别说这样的话，阿娘知道，你是最孝顺的孩子。”</p>
徐巍上前将枕头垫起一些，再扶着承砚靠上，才在一旁坐下：“方才卫大夫也说了，你别多思多虑，只管好好休养便是。”</p>
承砚轻轻点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担忧道：“晚晴……莫要告诉晚晴……”</p>
秦桑榆忙宽慰道：“别担心，阿娘知道，晚晴已经睡下了，未曾与她说。”</p>
承砚闭上双眼，心下稍安，这一遭虽说没有昏迷太久，也使得他此刻虚乏无力，神思昏沉。</p>
未醒转时，幻境层层堆叠，隐隐可见，皆是一人身影，那人他认不得，可却莫名觉得，那是晚晴。</p>
他努力回忆着什么，却又因神思虚耗而陷入沉睡。</p>
晚晴经了昨夜那一遭，之后也睡得极不安稳，天光初现时，复又惊醒。</p>
碧玉一夜未敢沉睡，只拥着被子，在软榻上打盹，此刻闻着声响，赶忙上前：“姑娘，您醒啦？”</p>
她看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晚晴，蹲下身道：“姑娘又做噩梦了？”</p>
晚晴看向窗口，案几上的蜡烛早已燃尽，明纸透光，似是为屋中铺下一层薄雾。</p>
“碧玉，什么时辰了？”</p>
碧玉取了披肩，给晚晴围上，道：“姑娘，才卯时过半，您昨夜未睡好，要不再歇会吧。”</p>
晚晴摇摇头：“这个时辰爹爹已出门，我去找阿娘。”</p>
碧玉实在寻不到由头阻拦，姑娘向来聪明，又怕一再拦着反而会适得其反，便也只道了声是。</p>
晚晴梳洗过后，穿戴整齐，碧玉取了前些日子夫人新做的风毛软缎织金斗篷为她披上，细细将帽兜系好，确保不会着了风，才陪着晚晴出了慧仙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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