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听见她自报家门，脸色变幻了片刻，终是颔首道，“祝姑娘在此稍候，我会替你去问问。”</p>
连天的阴霾似乎终于有了丝裂缝，祝筝满怀期望地等着见这个故弄玄虚的楼主。</p>
这一等，竟等到了近正午。</p>
没等到红雀回来，却等来了鸣翠。</p>
“小姐。”她跑的气喘吁吁，神情紧张地禀报，“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府门处等着，三小姐刚刚已经回府了，看样子，怕是出了什么事……”</p>
祝筝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府，四处找不到祝清，最后直奔了祝家祠塔。</p>
祠塔位于后园的小高坡上，环境清幽，门上的锁早被小时候的祝筝找到了撬开的法子。</p>
因为祖母从没想过她们有胆子闯进这儿，这个灯下黑一般的地方，从小便似火她们姊妹最隐蔽的避风港。</p>
这也是她们为数不多的，真切感受到列祖列宗庇佑的时刻。</p>
祠塔顶阁的门没关严，祝筝隔着虚掩的门缝，看到祝清抱着膝坐在窗沿边上，小小的身影缩成了一团。</p>
“阿姐。”祝筝唤了一声。</p>
祝清似乎没听到。</p>
“阿姐……”祝筝略提了声音。</p>
祝清回魂般地看过来，眼神空洞洞的。</p>
祝筝一愣，“我能进来吗？”</p>
祝清扯开苍白的唇，试图露出一个笑来，可是比哭还难看。</p>
“筝儿，你来了。”</p>
祝筝心头爬上不祥的预感，强作镇定地推开门，走近她坐下，“发生什么事了？”</p>
祝清又看向窗外，语气平的毫无起伏，“就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病了吧……”</p>
“不想面对的时候，就装病吧。”</p>
这招还是阿姐以前教给她的。</p>
祝筝沉默了好一会儿，从身上掏出个字条，“阿姐认得这个字迹吗？”</p>
祝清看清字条上的字，脸色忽地一暗，“你从哪儿来的？”</p>
这番反应，几乎已经让祝筝笃定了自己的猜测。</p>
这几日祝筝翻来覆去地思忖，那个特意留下字条引她去金香楼的人，究竟是谁？前世今生种种，都在脑中一一闪过，却还是毫无头绪。</p>
直到一日，她教鸣翠学写她名字。</p>
鸣翠好不容易学会，无心地说了一句，“这个字儿我记住了，前是口，后是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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