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为首的一人手直接按在了腰间的枪托上，随后大声喝道：“都干什么！放下武器！”</p>
那个二百多斤的壮汉，看到此情景，赶忙将手里的棒球棍扔到一旁。</p>
随即忽然大声哭喊道：“治安员叔叔，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他们团结厂欠钱不还，还打人！”</p>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乱了套。</p>
那些社会闲散人员，都将自己手里的家伙事儿藏在背后，或是扔到了地上。</p>
周围的群众指指点点，议论着。</p>
团结厂的工人们，则是不忿。</p>
“明明是你们先打人的！”</p>
“治安员可不兴拉偏架！”</p>
一边说着，几个工人组成了人墙，将被皮带捆起来的两个粽子挡了起来。</p>
秦天：“？？？”</p>
秦天小声问赵燕台：“赵叔……为什么是……治安员？”</p>
赵燕台理所应当地说道：“咱们这个地方，不允许出现真实地名。”</p>
“所以就叫胶市。”</p>
“有时候也不能出现某些名字，你写他们好，会有人骂你粉饰太平，只会唱赞歌。你写他们不好，又有人跳出来说你影射现实，居心叵测。”</p>
“所以他们就叫治安员，不叫别的，没有雷同，不存在巧合。”</p>
秦天恍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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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又小声问道：“赵叔……咱们厂的叔叔阿姨们……一直都这么猛猛的吗？”</p>
赵燕台笑道：“小天是大学生，是知识分子。自然是要文雅些的。”</p>
“但我们不是啊。”</p>
“我们是工人爷爷！”说着，赵叔狡黠笑着挤了挤眼睛。</p>
为首的治安员看到那二百多斤的壮汉，轻笑了两声，随后皱着眉头道：“我说黑子啊，你这又是闹什么事儿呢？”</p>
被称作黑子的壮汉，陪着笑道：“哎呦……怎么是您啊……王哥……”</p>
‘王哥’皱了皱眉头，脸上表情严厉起来：“谁是你王哥？蹲下！”</p>
黑子一听，下意识就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p>
身后的十几个小弟，也跟着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p>
看起来，动作十分娴熟。</p>
显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p>
而再后面的几十人，则畏畏缩缩，愣在当场。</p>
有的半弓着腰，腿已经打了弯，但迟疑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蹲。</p>
有的则是悄悄往围观的人群靠去，想要趁着乱躲进人群里逃走。</p>
“王队，真不是我找事儿……他们团结厂欠银行的钱不还，我们是来要钱的……那杀人偿命……”</p>
黑子可怜巴巴。</p>
可话没说完，就被王队凌厉的眼神瞪得结巴了起来。</p>
“那……杀人偿……偿不偿命，是……是法律说了算的……”</p>
“但这欠债，总该还钱吧……这可是天经地义啊……”</p>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成了蚊子叫。</p>
被称为‘王队’的治安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道：“说欠钱，有凭据吗？”</p>
黑子谄笑着，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复印件。</p>
王队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略带疑惑：“银行贷款逾期，怎么找你们来催收？法院不是发过传票了吗？”</p>
黑子小声辩解：“混……混口饭吃……”</p>
但被王队看了一眼之后，黑子再度沉寂。</p>
那治安员手里拿着复印件，走到了团结厂的大门口。</p>
先是看了看已经躺在路边的两扇大铁门。</p>
随后向团结厂众人问道：“你们谁是负责人。”</p>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作声。</p>
赵燕台走了两步，正要站出来。</p>
却被身后的秦天一把拽住。</p>
秦天从工人们的身后走了出来：“我是团结厂的厂长，我是负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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