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自由意志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个伪命题，它实在是太容易被掌握其中技巧和窍门的人操纵了。 像我就利用了你渴望封神的执念，把风暴之眼通过交易的方式送到了你的手上。</p>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你只是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如此轻易就拿到封神最重要的道具，甚至忽略了它所带来的巨大潜在危险。</p>
可当为了保住手上的风暴之眼不被其他竞争者抢走而付出越来越高的代价与成本、倾注了无数的情感和期望时，你就掉进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陷阱中无法自拔。</p>
但我不一样！</p>
我在学徒时期被自己的导师强迫着做出了许多这方面的割舍，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心理上都完成了一种特殊转变。</p>
你以为我花费心思和精力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就会因为在乎它而屈从于某种威胁？</p>
天真！</p>
我会非常乐意玩一场名为相互报复的游戏，看谁最先撑不住。</p>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也没有任何东西或是人可以成为我的弱点。</p>
如果有一天你们觉得抓住了我的弱点，那么请小心，因为那极有可能是一个致命的陷阱。”</p>
伴随着这番话脱口而出，萨扎斯坦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寒意所笼罩，低下头看着那颗风暴之眼透露出强烈的挣扎。</p>
尽管他是个巫妖，早就已经没有了“冷”的概念。</p>
不光是萨扎斯坦，萨马斯特、艾瑞尼卡斯和几位魔法女神的选民也都纷纷露出紧张和凝重的神情。</p>
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洞察人心和人性且没有弱点的左思实在是太可怕了。</p>
沉默了良久之后，拉洛克最先打破沉默抬起只剩下骨头的双手开始鼓掌：“非常精辟的阐述！</p>
你用最冰冷无情的话语明确指出了那些被视作善良、正义和高尚行为背后的逻辑。</p>
凡人所有的行为实际上都是源自于参与感带来的价值增加，以及对于自身付出的肯定和自我说服，甚至就连神明都不能例外。</p>
所谓的坚持、所谓的虔诚信仰、所谓对于善良事业的追求，许多时候其实不过是付出的太多，以至于一旦放弃就相当于完全否定了自己一生奋斗的目标和存在价值。</p>
唯有像你我这样的智者，才能看穿表象背后的真理，做出最明智的判断跟选择。</p>
假如是生在耐色瑞尔时代，你一定可以成为与我和伊奥勒姆一样的杰出大奥术师。</p>
你不应该成为魔法女神的选民，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位魔法女神的选民。”</p>
“哦？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左思不动声色的询问道。</p>
“你应该来同我合作，一起为了某个更崇高的目标而努力，而不是整天沉浸在这些无聊的争斗上。那太浪费你的天赋和才华了。”</p>
拉洛克主动递出了橄榄枝。</p>
很显然，在他看来左思应该跟自己是一类人，都属于那种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干扰，永远保持理智和强烈自我意识的智者。</p>
可左思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拉洛克阁下，我跟你不是一类人。</p>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必须站在伊尔明斯特这一边。</p>
因为我可是第三代魔法女神午夜唯一亲自授予银火的选民，并且从她那里获得了非常多的好处。</p>
而您那个更崇高的目标，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p>
“你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拉洛克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试探道。</p>
“当然！</p>
否则我为什么要强调在这件事情上必须站在伊尔明斯特这边？</p>
相比起您心目中的那个完美的魔法女神，我还是更喜欢现如今这个有人情味的魔法女神。</p>
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看到魔网再一次崩溃、失控，在整个星球上掀起一场可怕的灾难。</p>
同时还会对现如今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一点的魔法知识和技术造成严重打击。</p>
另外，就如同您期待与伊尔明斯特交手一样，我也十分期待能够与耐色瑞尔时代最强大的巫师之王较量一下。”</p>
说罢，左思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闪烁着刺眼神光的【战争锁链】。</p>
还没等其他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启动了这件神器，当场将自己与拉洛克紧紧的锁死在一起。</p>
“神器？！”</p>
巫师之王立刻尝试着使用一些类似短距离传送、灵体化的法术来摆脱。</p>
但遗憾的是，不管他的形体如何变化，锁链的一端都牢牢地卡死在脚腕上，甚至就连摆脱肉体的星界投射法术都没有任何用处，分分钟会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拉回来。</p>
左思微笑着回应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由战争之神坦帕斯制造的高等神器。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即便是我也无法将它打开。”</p>
“你就那么想要跟我交手？”</p>
一听到是坦帕斯制造的神器，拉洛克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尝试。</p>
因为他知道，由强大神力打造的高等神器，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挣脱的。</p>
更何况对方也不会给自己长时间准备一些传奇法术的机会。</p>
“是的！</p>
我想要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奥术施法者之一究竟有多厉害。</p>
同时也测试一下自己现如今的水平。</p>
别担心，我不会使用来自其他世界的力量，并且尽量不使用神器或是过于高级的魔法物品、卷轴、神术，仅凭自己的奥术施法等级来一决胜负。</p>
这场法术决斗无需倾其所有，更不需要分出生死。</p>
您可以将其视作来自后辈的讨教。”</p>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左思遵循耐色瑞尔时代的礼节将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瞬间释放了一个零环戏法。</p>
毫无疑问，这是当年低级奥术师向高级奥术师发起挑战的礼节。</p>
作为耐色瑞尔时代发起和接受挑战最多的大奥术师，拉洛克无疑相当熟悉这一切。</p>
自从耐色瑞尔文明毁灭之后，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画面了，瞬间勾起很多关于过去的回忆，忍不住笑着感叹道：“真是令人怀念啊！</p>
年轻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p>
虽然你现在选择站在了伊尔明斯特和其他选民一边。</p>
但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也会变得跟我一样，怀念那位真正的初代魔法女神密斯瑞尔。</p>
只有她、也唯有她，才能做到对于魔法发展无条件的支持，进而催生出另外一个如同耐色瑞尔时代一样辉煌强大的魔法文明。</p>
至于现如今的三代魔法女神，她甚至都没办法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p>
既然你想要来一场公平的法术决斗，那身为巫师之王的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奉陪呢？”</p>
话音未落！</p>
拉洛克也摆出了同样的姿态，从指尖射出几颗魔法飞弹作为开战的信号。</p>
眨眼功夫，两人都开始不约而同开始往自己身上套防护魔法，同时在间隙中尝试着反制对方的法术。</p>
由于双方身上都佩戴了大量神器和高级魔法物品，而且也都阅读了耐色瑞尔卷轴上的内容，所以施法速度已经快到让旁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程度。</p>
很多时候当其他人辨识出其中一个法术的刹那，该法术都已经完成并已经产生效果至少一秒钟以上。</p>
可即便如此，两人仍旧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能够成功反制掉另外一方施展中的魔法。</p>
光凭这一点就能判断出，不管是左思还是拉洛克，在法术辨识这项能力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场其他所有传奇法师。</p>
其中耐色瑞尔卷轴关于魔法理论阐述的那一个大章节，绝对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p>
“真是难以置信！索斯竟然能在不使用任何魔法物品和卷轴的情况下跟得上拉洛克的施法速度！而且他还没有激发银火的力量！”</p>
欣布瞪大眼睛露出了无比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p>
因为在风暴女王的眼中，左思虽然达到了传奇法师的水准，可强悍实力大部分还是来自于其旅法师的特殊能力。</p>
其真实奥术施法水平根本无法与伊尔明斯特和自己相提并论。</p>
“索斯刚才使用了一个十七环法术位，这意味着他的有效施法等级至少在lv32以上。”</p>
伊尔明斯特立刻凭借丰富的法术决斗经验做出判断。</p>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的眼光的确要比其他传奇法师更敏锐。</p>
刨除掉大魔鬼形态和巨龙形态带来的类法术能力和高达lv37的天生术士施法等级，左思在法师方面拥有lv33的总施法等级。</p>
不过他并没有使用术士能力，仅仅是使用法师的力量战斗，否则这场一对一的法术决斗就没有意义了。</p>
“该死！这一定又是源自于旅法师的某种不为人知的能力！”</p>
欣布低声抱怨了一句。</p>
就在她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刚才跟萨扎斯坦站在一起的萨马斯特和他手下的龙巫妖不知何时消失了。</p>
瞬间！</p>
风暴女王内心之中的警铃大作，立刻冲着正在享受这种高速魔法攻防转化乐趣的左思大喊道：“索斯！小心！”</p>
下一秒……</p>
“哈哈哈哈！去死吧！”</p>
萨马斯特直接带着六条龙巫妖瞬间出现距离后者不足三五米的地方，狂笑着发动了偷袭。</p>
早已彻底疯掉的他才不在乎什么公平决斗，只想要找机会一个一个把魔法女神的选民全部杀光，起手就是瞬发的大裂解，想要一口气粉碎对方身上所有的防护法术和魔法物品。</p>
几乎与此同时，龙巫妖也张开嘴巴喷出了不同能量属性的龙息。</p>
轰！！！！！！！！！！</p>
左思的身影瞬间被淹没，身上至少两件魔法物品发出了碎裂的声音，同时还有几枚储法戒指遭到压制，暂时失去了奥术灵光，显然是没办法使用了。</p>
毫无疑问，这突如其来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p>
尤其是同样也在享受决斗乐趣的拉洛克，更是怒不可遏的咆哮道：“你怎么敢打断神圣的法术决斗！”</p>
但很快，他愤怒的情绪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鄙夷跟怜悯。</p>
因为等龙息喷吐结束之后，站在中心位置的左思非但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而且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眼睛里闪烁着刺骨的寒光，让人意识到他好像生气了。</p>
“抱歉，尊敬的巫师之王，我想我们的决斗恐怕要暂停几秒钟。”左思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说道。</p>
“没问题！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不管是几秒钟、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p>
拉洛克十分大方的挥了挥手。</p>
因为他也很想看看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除了奥术魔法之外，究竟还隐藏了怎样的力量跟底牌。</p>
“用不了那么久。对付这种没脑子喜欢找死的白痴，几秒钟时间就足够了。”</p>
说罢，隐藏在左思衣领之下的时之沙漏开始闪烁明亮刺眼的白光，同时左手多出了一个网球大小、银色半透明的宝珠，而右手则攥着四张散发着白色亮光的卡牌。</p>
只见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残影闪过，刺眼的白光与浓郁到形成实质的正能量瞬间把包括萨马斯特和所有龙巫妖笼罩在其中。</p>
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个接一个从中间炸裂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p>
四散飞溅的骨头在短短不到一秒钟时间内就被碾压成漫天的粉末随风飘散。</p>
所有之前加持的防护法术、触发魔法在这种程度的恐怖正能量面前，根本连一丁点作用都没有。</p>
同为巫妖的萨扎斯坦甚至被正能量的余波严重灼伤，不得不释放好几个负能量法术修复自己的身体，眼神中透露出对于未知力量的恐惧。</p>
以他的法术辨识能力，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些宛如液态太阳般恐怖的正能量，实际上是不知道多少个叠加了大量超魔技巧的【阳炎爆】构成。</p>
其中肯定有瞬发、极效、强效、升环等可以大幅度提升威力的超魔，搞不好还有法术孪生和其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强化能力。</p>
被这种法术命中，别说是遭到正能量克制的不死生物，就是太古巨龙都有可能被活生生的当场爆死。</p>
相比之下，巫师之王拉洛克的法术辨识能力显然更高，短暂的沉默之后立刻开口问道：“刚才先是使用了不知名的加速能力，借助奥术之王的【法力膨胀】让【阳炎爆】威力翻倍，然后再使用超魔瞬发、极效、强效、升环来进一步进行强化，以不知名的魔法技巧成功释放了八个【阳炎爆】，最后再通过手中那颗珠子把八个【阳炎爆】翻倍变成十六个？”</p>
“您的眼光果然犀利，基本上都猜对了。</p>
除了一点，那就是我没有使用超魔技巧法术瞬发。</p>
至于这个珠子，它的名字叫做【映奇宝珠】，可以复制包括传奇魔法在内的一切法术。”</p>
左思摆弄着手中的宝珠解释道。</p>
奥术之王的特殊能力法力膨胀无疑是一个非常恐怖的能力，它能让一个法术打破原有的限制，使其效果直接在最高基础上翻整整一倍。</p>
法术升环可以进一步令法术威力上升一个台阶。</p>
而法术极效能确保其达到理论上的最大值。</p>
法术强效可以让该魔法的伤害在暴君手套的效果下再提升百分之五十。</p>
这一套操作下来，即便是一个最普通的火球术都能打出远超七环延迟爆裂火球好几倍的威力。</p>
更不用说左思一扔就是四张魔法卡牌，外加法术孪生翻倍和映奇宝珠再翻倍的瞬间十六连击。</p>
别说是巫妖和龙巫妖，哪怕是几个不死生物形态的神孽来了，在这种饱和式攻击下也得秒跪。</p>
尤其是那形成实质的液态能量，绝对没有任何不死生物能够承受得住。</p>
哪怕是耐色瑞尔最强大的巫师之王也不例外。</p>
“这就是旅法师的力量？”</p>
拉洛克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继续追问。</p>
左思微微点了下头：“是的，这就是旅法师的力量。而且这仅仅只是对于能量和法术最基本的运用。我们当中最强大的那些，早已达到了足以媲美乃至超越神明的程度。”</p>
“强大、自由、不受到任何限制与束缚，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听起来真是令人感到羡慕呢。”</p>
拉洛克眼眶内的两点寒光不断闪烁，彰显着主人内心之中的不平静。</p>
确切地说，怎么可能平静得了。</p>
就如同夏恩七世第一次知晓旅法师所能达到的高度会甘愿放弃现有的一切，甚至愿意交出命匣作为代价，只为换取一个最低级的火花。</p>
此刻的巫师之王虽然还没有到达这种程度，但无疑已经对火花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强烈兴趣。</p>
左思无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微笑着回应道：“如果您想要了解更多的话，我们找个时间单独聊聊。反正您住的地方距离博德之门很近。但在此之前，还是让我们继续刚才被中断的法术决斗吧。”</p>
“既然你都拥有了超出现有魔法规则之外的强大力量，这种规则之内的法术决斗还有意义吗？”拉洛克十分不解的质疑道。</p>
“当然有意义。它能让我更加深入的理解和运用已经学会的法术，进而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激发潜在的创造力……”</p>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收起了映奇宝珠再次向对方鞠躬致意，随后便开始吟唱咒语。</p>
(本章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