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在手，南下孔雀，北上西域，皆可驱兵使之”</p>
“西羌旧地，益州屏障，可保大秦内地安定无虞”</p>
说白了，有这一隅之地握在大秦手里作为缓冲，除了北境匈奴还有些许可能兵犯大秦边境之外，整个大秦将固若金汤，只有我犯人，再无人犯我的可能。</p>
“张良啊，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扶苏一边自语着，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p>
任豫州刺史多年，张良从未就朝廷大事建言献策过，如今竟然破天荒的让杜京墨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这倒是让扶苏有些讶异。</p>
不过简单思索之后，张良的意图也就明了了。</p>
无非是用这一纸书信为他的亲传弟子铺路罢了，好让那刺史之位再无波澜。</p>
“杜京墨现在何处？”</p>
“启禀陛下，就在殿外恭候。”</p>
“让他进来。”</p>
“是！”</p>
时隔半年多再见，杜京墨倒是出乎预料的学会了一些君臣礼节，言语中亦是不像初次君前奏对那般唐突。</p>
“这封信名义上是给朕的，实际是却是给你的，这上面关于西羌旧地的民生发展、荒土开拓、兵士幕选，军镇布防以及与旧民相融等事，你的恩师倒是替你想的周全。”</p>
“这信自然是给陛下的，若是陛下另有圣裁，也当乾纲独断，再者，豫州张大人与微臣仅仅只是上下尊卑的关系，微臣感念昔日张大人举荐之恩，但更感恩陛下的圣心独照。”</p>
这话一出，扶苏不禁眉头一挑，旋即笑着问道：“这话，也是他教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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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微臣的肺腑之言，句句不敢有虚。”</p>
“无非就是跟朕表个忠心罢了，好借此说明你与张良并无结党之嫌，”扶苏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朕也不瞒你讲，以张良的才能，入朝当个三公九卿完全不在话下，可他就甘愿留在豫州当个封疆大吏，你可知为何？”</p>
“先朝种种，只怕是陛下与张大人都未曾放下，两者依旧心存芥蒂。”</p>
“不错，”扶苏点了点头，“所以他推荐来的人，朕用起来自然是要慎之又慎的。”</p>
一边说着，扶苏眼神一变，沉声道：“说到底，你与张良有师生之谊，若是有朝一日他不遵朝廷谕令，你又该当如何？”</p>
扶苏说完，只见杜京墨双膝跪地，俯首而拜，“天下苍生期盼盛世已久，若是有人胆敢行倾覆之举，莫说微臣不答应，便是天下子民也不会答应，真有那么一天，微臣可做讨逆先锋，为我大秦除害。”</p>
杜京墨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久久不散。</p>
扶苏也不曾继续开口，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那个拜服在御案下的大秦才子。</p>
过了许久，扶苏将手中那篇《定西南九策疏》扔到了杜京墨身前。</p>
“他对你寄予厚望，朕对你也寄予厚望，莫要我们两人失望。”</p>
“是！”</p>
随着杜京墨退了出去，扶苏也缓缓起身走了到大秦舆图前。</p>
手指轻叩间，双眸冷冷的盯着大秦北境。</p>
不知过了多久，扶苏才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p>
“如今，边患，就只剩下匈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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