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人直起身子，看了看周围。</p>
随后他才意识到，是柳俊成的声音。</p>
他推开门，开始寻找。</p>
几个房间都没有。</p>
从刚刚的声音来看，绝不会在二楼。</p>
所以他推开剩下一个房间。</p>
果然，看见了他。</p>
只不过，他看着眼前的情形，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模糊。</p>
柳俊成躺在躺椅上，整个人瘦成皮包骨。</p>
周围都是杂物，显得他更加的不起眼。</p>
而且，这么冷的天，身边居然也没有取暖的地方。</p>
他走近，坐在柳俊成的身边，小声喊了一句，“叔叔。”</p>
柳俊成应了一声，只不过细若蚊纳，有气无力。</p>
“乐人，真的是你，都长这么大了。”</p>
这一句话，柳俊成差不多说了将近一分钟，而且还模糊不清。</p>
柳乐人靠近了些，才听的清楚。</p>
他这才看见，对方从左耳下方乃至整个颈部都高高肿着，喉咙的位置已经溃烂了，发出一丝丝难闻的气味。</p>
他怔了怔，眼泪“啪”地一声，掉了下来。</p>
“叔叔，你的病……”</p>
“淋巴癌，没治了。”</p>
柳乐人这次是直接到笼镇的，并没有让周海生调查。</p>
他只知道柳俊生快要死了，具体因为什么，他还不清楚。</p>
来的路上，他想过无数次见到对方的场景。</p>
但是，却没想到是这种。</p>
这简直就是让人眼睁睁的等死。</p>
他低头擦了擦眼泪，却发现椅子的脚边，放了一瓶农药。</p>
瓶盖上落满了灰尘。</p>
他似乎知道这是谁放的了。</p>
“你还好吗？我过年回来才知道你离开了，问了你婶婶，她说是你自己走的，我不信，问了李家的孩子，他才说起了100万的事。”</p>
柳乐人看他说的辛苦，忙点了点头。</p>
“我很好，后来遇到了很多人，他们都对我很好，叔叔，你放心，我现在……有家了。”</p>
“那就好。”</p>
柳俊成眼眶里泛起了眼泪。</p>
但是他又抬不起手来，只能任由眼泪落了下来。</p>
柳乐人看了看周围，也没看见纸巾或者是毛巾。</p>
他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p>
“我现在上大学了，成绩还不错，这次回来，我多待几天，可以多陪陪你。”</p>
“好。”</p>
“他们送午饭了吗？”</p>
柳俊成的眼神黯了黯，为了不让柳乐人担心，解释着，“我现在这样，太多东西都不能吃，只能喝点粥。”</p>
“那就是没吃？”</p>
柳俊成的默认，让柳乐人心里窜起一把火。</p>
但这也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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