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撇开视线，再看到梅海戏谑的眼神时，耳廓有些微红。</p>
“我担心的是小六，而且，在我知道它找了我这么多年的时候，我就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它是这个下场。”</p>
“那我也是小六其中的一部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生命，你就不担心我因为小六的消失而死亡吗？”</p>
面对苏时砚的质问，柳乐人说不出话来。</p>
但是他真的快烦死这个人了。</p>
非要在有人的时候说这种暧昧的话。</p>
他恼羞道：“我现在说的是祭祀的事情。”</p>
“这也是祭祀的一部分，现在能解决这一切的只有我了，如果在我和小六，还有晋南镇的村民中选择一个，你会选谁？”</p>
“这是什么烂问题？”</p>
“看，你都选择不出来，那作为这场祭祀的主角更选择不出来了。”</p>
苏时砚双腿交叠，靠在藤椅上。</p>
“刘老选择视而不见，会导致蛇灭绝，那么晋南镇的灾难谁也料不到，他选择举报，能管的了还好，管不了，和前一个人同样的下场。”</p>
“而村民们，更难以选择了，人心不古，他们想要我庇佑他们，但又屠杀我族类的性命，即使我给了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却一点都不知道反省。”</p>
“你觉得这个祭祀，是该进行，还是该取消？”</p>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p>
柳乐人站起来，走到窗外。</p>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p>
到时候这就是全国性的新闻。</p>
他回过头，“如果我们将他们祭祀时屠杀蛇的行为发布到网上，是不是能发动舆论解决这类行为？”</p>
“首先，祭祀这个过程，蛇经历了灭绝式的屠杀，即使那些人收到了惩罚，也没多大作用了，其次，刘老将血洒在后山，蛇集中在那里，是不会在祭祀仪式上出现的。”</p>
“不过……”</p>
苏时砚卖了一个关子。</p>
看见柳乐人的眼睛明亮了几分，他似乎受到了感染，语气和缓了一些。</p>
“我联系到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这个协会曾经受过苏家的赞助，已经在往这边赶了，而且，我已经报了异地森林公安，明天一早就会到，现在我们缺的是人，是更加权威的人，他们会出面阻止，到时候这个事情，自然会有一个结果。”</p>
“至于蛇，我会让他们在祭坛周边等着，唯独气味，我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蛇天生被血腥味吸引。”</p>
“我可以，”柳乐人再次坐到苏时砚对面，“山术有一种禁制，可以暂时隔绝气味，但是我需要灵物做支撑，年代越久越好。”</p>
“我的塑像可以用。”</p>
“那就没什么问题。”</p>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梅海神色肃然，“我们这么多陌生面孔，同时出现在祭坛上，很难不让人怀疑。”</p>
苏时砚：“不用担心，我打听过，明天晋南镇会出现一大批买蛇的人，这样，我们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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