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砚垂下眼帘，遮掩起那一闪而过的苦涩。</p>
“那总比你一声不吭的玩消失要好。”</p>
尹珩解释道：“因为要忙着比赛，集训起来特别辛苦，又得处理家里的烂摊子，所以实在没空。”</p>
后来两年的时间，尹珩还清了家里的欠款，然后重新参加高考，进入了大学。</p>
拍卖会那一次，他还不敢和他相认。</p>
只能远远的看着。</p>
再次和苏时砚见面，就是在道观里。</p>
满打满算，他们有三年多没见了。</p>
苏时砚知道尹珩已经对他没有了那份心思。</p>
青春期的情感是不确定的，他不会揪着那一瞬间的冲动，彻底与人老死不相往来。</p>
“行了，我原谅你了，但是，你和虞温那点事，我不希望再往我身上泼一点脏水。”</p>
“当然，我会处理好的。”</p>
两人又陷入一片寂静，谁都没有说话。</p>
苏时砚觉得泡的有些头晕，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他居然泡了将近一个小时。</p>
难怪觉得缺氧。</p>
“麻烦……”</p>
“你身体……”</p>
两人同时开口。</p>
苏时砚顿了顿，“你先说。”</p>
“你身体的事我知道了，也知道柳乐人来苏家的目的。”</p>
苏时砚眉心动了动，“你怎么知道的？”</p>
“琼鹤观的主持是我的亲戚，不过他没告诉我，只和我说过你们同行的那个老人是命术大师。”</p>
“联想到虞温偷的那块石头，我能猜到一些。”</p>
苏时砚没打算隐瞒，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告诉了尹珩。</p>
他了解对方，知道他不会说出去。</p>
不然也不会隔了这么久都没来问自己，而是选择现在才说出来。</p>
尹珩听完，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p>
“还能这样吗？换生死簿，太匪夷所思了。”</p>
“我倒是挺期待的。”</p>
苏时砚往后仰了仰，离烟雾远了一点。</p>
然后微眯着眼睛，“我本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活下去的欲望，一开始，我以为他也是这样。”</p>
“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活下去铤而走险，我挺想看看，他能不能做到。”</p>
尹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想活。”</p>
苏时砚有些恍惚，似乎没料到尹珩会关心这个问题。</p>
而且他这句话的重点也不在这。</p>
半晌，他才说，“如果你天天待在房间，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时间。”</p>
“而且没有隐私，连上厕所都有人盯着，我想，没人能坚持几天吧。”</p>
尹珩想了想，似乎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p>
“那，换了生死簿之后，你的腿能治好吗？”</p>
苏时砚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隔着烟雾看尹珩，“我的腿和我的命是两回事，不过，什么事都有奇迹，对吧。”</p>
尹珩心里陡然升起一抹怪异，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p>
不过，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p>
他也回应了一个笑容，“当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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