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舒闻言，陷入了沉默。 </p>
萧重渊就这么一直等着，想要听到她的解释。 </p>
可她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那样，什么事都会与萧重渊说得清楚明白。 </p>
半响过后，萧重渊哂笑一声：“看来，还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的缘故。” </p>
顾明舒很认真地开口：“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p>
萧重渊闻言，却没有究根问到底。 </p>
因为他知晓顾明舒为何拒绝。 </p>
并不只是因为肩上的职责，更多的是因为那几句箴言。 </p>
而顾明舒也的确有这个顾虑。 </p>
活不过十七岁。 </p>
她距离十七岁，已没有多少时日。 </p>
她能直面自己的心意，却不想以萧重渊妻子的身份离开，让萧重渊背负一个鳏夫的名声。 </p>
正在这时，萧重渊开口：“这让我很受伤，知道吗？” </p>
顾明舒看过去。 </p>
只见他两瓣薄削的唇角微微抿住。 </p>
那委屈的模样，当真我见犹怜。 </p>
是的，我见犹怜。 </p>
如同那软软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叫人心头骤然一疼。 </p>
见到这副模样，顾明舒再硬的心肠，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p>
她走过去，拉了拉萧重渊的袖子：“是我不好。” </p>
只是这微小的动作，却让萧重渊笑逐颜开。 </p>
便是有心再为难一下顾明舒，都舍不得：“逗你玩的，看把你给吓的。” </p>
顾明舒道：“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听到你说自己因此受伤，我的心却不好受。” </p>
萧重渊振臂一捞，将她的手包在了手心。 </p>
他的动作十分温柔，甚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 </p>
像是触碰易碎的琉璃，亦或是那初生的婴孩，生怕一用力，就会伤到人似的。 </p>
可明明，顾明舒的手已经布满薄茧，在他手里，却那般值得珍贵。 </p>
他握着顾明舒的手，声音与他的动作一样温柔：“要不要摸摸，此刻我的心因愉悦而跳得多快？” </p>
顾明舒把手抽回来：“赖皮。” </p>
萧重渊低笑一声：“不赖皮怎么融化你这座冰山？” </p>
顾明舒坐到他身边：“别贫嘴了，聊点正事。” </p>
萧重渊适可而止，递给她一本小册子： </p>
“零在近期收集到的信息，其中包括江北各地粮仓情况，以及其中涉及到的官员，还有这些官员的一些基本信息。” </p>
“时间仓促，更细致的消息，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送到你手里，尤其是那些官员派系错综复杂的关系。” </p>
顾明舒翻开小册子，慢慢看了起来。 </p>
她看得又慢又细。 </p>
等到看完，她也把这些重要信息记下。 </p>
阖上册子，她道：“目前来说，这些就足够了。” </p>
萧重渊说：“去江北遇到的最大难题，大致就是赈灾款以及赈灾方式。”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