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跳动的烛光，照见顾明舒的面庞。 </p>
半明半昧，看不清神色。 </p>
但那双眼眸，却是一片雪亮，锐利逼人。 </p>
这样的顾明舒，无疑挟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p>
封掌柜躬身，毕恭毕敬。 </p>
“东家，今朝醉的存货不足以交货的情况，也与沈大人说明。属下却担心，那元五不按套路出牌，立马支付货款要求交货。” </p>
顾明舒思忖片刻，很笃定地开口：“很大概率，他会延迟交款。因为让江北乱起来，给东陵及我带来的难题，要比要求马上交货的大，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p>
封掌柜恭敬应下：“既是如此，属下便安心备货。” </p>
顾明舒道：“保险起见，利用酒坛争取时间一事，用作备用方案。” </p>
封掌柜点头：“是，一切照东家吩咐办事。” </p>
顾明舒询问：“转移今朝醉财产一事，可有遇到什么阻力？亦或者说异样？” </p>
封掌柜摇头：“被转移的，皆是存银账目，通过钱庄把这批银子汇入东家属地的钱庄，此事进行得隐秘而顺利，请东家放心。” </p>
顾明舒眼睫动了动，随即又问：“如此说来，今朝醉留在玉京城的，只是一具空壳？” </p>
封掌柜给予肯定答复：“回东家，只剩下一些用来维持日常运作的银两，其余的都往北疆转移了。” </p>
顾明舒负手：“很好，如此就算朝廷向今朝醉动手，也刮不出多少油水，我们的损失算不上大。” </p>
封掌柜赞同：“东家说的正是，这次今朝醉歇业，正好给足了我们盘点账目以及转移流动资产的机会，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的损失都会降到最小。” </p>
顾明舒又问：“买粮一事进行得如何了？” </p>
封掌柜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五公子给出的章程，没有任何纰漏，买粮一事，进行得很顺利。” </p>
“目前也没有被人发现端倪，当以为只是那些店铺想发国难财，所以才囤积粮食。” </p>
顾明舒回眸，看了封掌柜一眼：“这么说来，封掌柜也觉得我五哥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p>
封掌柜很认真地点点头：“五公子的天资，着实令属下惊叹。东家看人眼光毒辣，属下为当初对五公子持有疑虑而愧疚。” </p>
顾明舒道：“互相信任很重要，我很欣慰您能认可五哥。” </p>
封掌柜笑而不语。 </p>
顾明舒继续道：“等我离开江北后，今朝醉的所有事宜，都由五哥全权决定。” </p>
这一次，封掌柜没有任何疑虑，而是干脆地应下此事。 </p>
“是，东家。” </p>
顾明舒道：“我不宜久留，告辞了。” </p>
封掌柜躬身：“送东家。” </p>
…… </p>
顾明舒离开今朝醉后，回到了顾家。 </p>
她直接去见顾惟墉。 </p>
见她面带喜色，顾惟墉疑惑地问：“有什么好消息要与祖父分享的？” </p>
顾明舒笑吟吟地回答：“祖父，朝廷和今朝醉的事情成了，这还多亏了祖父。” </p>
顾惟墉很是欣慰：“成了就好，祖父也只是尽一分绵薄之力。” </p>
顾明舒接过林氏的汤药，端到顾惟墉身边，细心地照顾顾惟墉喝下：“孙女真该死，这点事情都要惊动祖父。” </p>
顾惟墉一点点喝下汤药，任顾明舒为他擦嘴后，这才开口：“祖父从未后悔，在你从承天观回来后，就带在身边教导。” </p>
“你父亲是祖父的一脉传承，但却走不出你母亲离去的阴影；你大哥也好啊，但他只适合在盛世做个掌家之人。”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