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渊低笑出声：“瞎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会烦你？” </p>
顾明舒掩唇，却是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p>
虽然不明显，但在她素来古井无波的面容之上，显得万分罕见难得。 </p>
“怎么不会烦呢？我会每日在你的耳边叨叨叨，就像苍蝇和蚊子那样，你挥不开，也赶不走。” </p>
萧重渊心情十分愉悦，他身上的冷意卸去。 </p>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此刻的心情。 </p>
“我竟十分期待，那样‘烦人’的日子。希望你多烦着我一些，能有多烦，就有多烦。” </p>
顾明舒脸上噙着一抹笑意，那笑容由衷而生。 </p>
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洋溢在脸上：“我真是那你没办法。” </p>
萧重渊道：“我又何尝不是？” </p>
两人默了半响，不约而同笑出声。 </p>
今日的阳光格外柔和，细细碎碎地洒在两人的身上。 </p>
这个闲适的午后，他们就像相处了多年的夫妻，过着平凡却不平淡的日子。 </p>
顾明舒想要把手收回，却被萧重渊紧紧握住。 </p>
他抓住顾明舒的手，不想放开。 </p>
“再让我握一下，一下就好。” </p>
顾明舒便不再动弹。 </p>
萧重渊忽然很郑重地问她：“小姑娘，倘若有朝一日，天下战事休止，百姓安居乐业，你最想做什么？” </p>
顾明舒不假思索：“封剑，归隐。这杀戮我厌倦了，这明争暗斗的日子我也厌倦了。” </p>
萧重渊又问：“那么，你想大隐隐于市？还是小隐隐于野？” </p>
顾明舒沉默片刻，随即开口：“此心安处是吾乡。不论是山高海阔的乡野，还是喧嚣熙攘的闹市，只要我不用枕戈待旦，都是好的。” </p>
萧重渊缓缓开口：“那么，我就在闹市之中置办一处大宅子，那宅子能装得下乡间的溪流和山川，也紧邻着人群的热闹。” </p>
“你想过着乡野的生活，我们就在里面种下瓜果豆子；你想置身于热闹，那我们就出门走走。” </p>
顾明舒笑道：“那宅子必然要很大很大才行，要不然装不下宁静的田野，也挨不着喧闹的人群。” </p>
萧重渊说得分外轻松：“你想要多大，就多大，银子咱家多的是，要是不够，那我就多挣点。” </p>
顾明舒哈哈大笑：“我们干脆买下一座山头，建一座院墙把整座山围起来得了。” </p>
萧重渊竟认真地考虑起可行性：“这个建议好，你喜欢绵延不尽的山川，还是紧邻大海的峭壁？” </p>
顾明舒无奈摇头：“开玩笑的。” </p>
萧重渊的语气，却是分外认真：“你知道的，我当真了。” </p>
顾明舒慢慢收住玩笑的态度，她变得十分认真：“宅子不用太大，家门口也不必太热闹。” </p>
“倘若能有一处栖身之所，春日可以在小轩中听雨，看落花纷飞；夏日满目皆绿，可以在树下乘凉；秋日黄叶满地，可以用扫帚扫叶，打发时间；冬日围在小炉子边，吃着烤栗子闲话。这就足够。” </p>
萧重渊问她：“如此，便足够了么？” </p>
顾明舒摇头：“当然，一日三餐，一年四季，最重要的还是这其中都有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