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五捏着棋子，半响都没有落下。 </p>
顾明舒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静静的等着。 </p>
似乎从来都是这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p>
最后，元五把棋子落到棋盘上，说得分外笃定：“毫无疑问，今朝醉是你的。” </p>
顾明舒面色未变：“何以见得？” </p>
元五慢条斯理地陈述：“我向秦丰业要银子，秦丰业不想给，他自以为破坏了交易，便不用给我这笔银子。” </p>
“于是他鼓动皇帝，干脆把今朝醉收入囊中。元贞帝哪里经受得起他的挑唆，当即就下令让亲卫准备动手。” </p>
“不管是今朝醉，还是酿酒的作坊，都被朝廷盯着。结果朝廷还没有任何动作，今朝醉就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p>
“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像是你会有的决断，也像是你的手笔，所以可以肯定，今朝醉是你的。” </p>
顾明舒慢条斯理地落下一子，随后笑了起来：“你说你费了那么大的劲，就是想知道我与今朝醉的关系，有意思么？” </p>
元五目光落在棋盘上：“怎么会没意思呢？你看看现在，满朝上下，都为了订单的事情，眼睛都急红了。” </p>
“这可是你提议的，你给他们找了麻烦，他们心底指不定因为这件事情有多恨你。” </p>
“更可恨的是，就在他们忙得天昏地暗，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时，你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p>
“到时候你因为这件事升官发财，他们必定咬牙切齿，把你当成眼中钉。” </p>
“你在东陵混不下去，只能去我们北燕混，你说这件事还不算有趣么？” </p>
顾明舒摸摸下巴：“嗯，换个角度想，他们要是解决不了，就会掉脑袋，然后是我帮了他们。” </p>
“这种雪中送炭的行为，难道不值得被铭记于心么？怎么会被记恨呢？” </p>
元五落下一子：“你从来都把人心想的太好了。每个人的心底，都有阴暗的一面，乱世更是如此。” </p>
顾明舒继续落子：“会不会是因为，你把人心想得太黑暗了呢？” </p>
元五道：“关于这点，我不和你争，你且看看，当你解决了交货一事时，究竟他们会恨你，还是会感激你，比我说什么都有用。” </p>
顾明舒点点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p>
元五凝着她，深深的凝着：“所以，今朝醉是你的，对么？” </p>
顾明舒扬起清清浅浅的笑意：“你说是，那就是，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p>
元五忽然停下动作，他很认真地看向顾明舒：“我查出来，你的母亲不是东陵人，很大的概率是来自南齐。” </p>
“而今朝醉与南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已经知晓事实的真相了。” </p>
顾明舒不动声色，从始至终，表情依旧平静而从容：“元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p>
元五见顾明舒还是这副模样，顿时觉得无趣。 </p>
他把棋子扔在棋盘上：“不下了，没意思。” </p>
顾明舒默默地把棋子收好。 </p>
刚将黑白棋子放到棋盒中，萧重渊的属下便过来唤顾明舒：“姑娘，王爷说玩够了，要记得回去吃饭。” </p>
顾明舒起身：“饭好了呀？我这就来。” </p>
元五跟着起身：“有饭呀，那我要蹭饭。” </p>
就这样，元五死皮赖脸地跟着顾明舒一同来到萧重渊的院子。 </p>
桌上果然摆了一桌子的菜。 </p>
但却没有准备元五的筷子。 </p>
萧重渊把筷子递给顾明舒：“该饿了吧，快吃饭。” </p>
顾明舒接过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完全忽略元五的存在。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