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 </p>
酒杯被砸在桌面上，元五的唇畔，噙着妖冶的笑意：“此酒，不是摄政王的。” </p>
萧重渊的语气透着为难：“你从我这里把‘灵犀’抢走，是想要与本王心有灵犀么？” </p>
元五再好的忍功，此时也险些破防。 </p>
看到萧重渊对顾明舒那副痴迷样，而顾明舒不反感的样子，叫他胸臆间陡生一股抑郁之气。 </p>
他把酒杯推到顾明舒面前：“还有什么酒，都倒来尝尝。” </p>
顾明舒敛住眼底的一抹光亮，随后慢条斯理地为元五倒酒。 </p>
倒一杯，她介绍一杯。 </p>
“这是‘破军’，苦涩却浓烈，是为戍边将士酿的暖身酒。” </p>
元五一饮而尽。 </p>
“这是‘早春’，淡且温柔，是曲水流觞，文人才子以文会友的佳酿。” </p>
元五依旧一饮而尽。 </p>
“这是‘朝阳’，先柔后甘，如同朝阳缓缓升起，入口舌尖与喉咙所感滋味不同。” </p>
元五还是一饮而尽。 </p>
“这是……” </p>
不知不觉，元五已经喝了七八杯了。 </p>
顾明舒之前带着俞剑凌他们过来试的酒，元五尝了好些。 </p>
最后，顾明舒缓缓倒了一杯，递到元五面前：“这是流霞。” </p>
元五接过喝下，却怔在了当场。 </p>
顾明舒解释：“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流霞酒，也叫相思酒，元大人，滋味如何？” </p>
元五没有急着言语。 </p>
他慢慢放下酒杯，半响才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酒。” </p>
顾明舒笑道：“这今朝醉的酒，多得超乎元大人的想象。” </p>
元五很快便从品味流霞酒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把玩手中的酒杯：“费了这么半天劲，是故意诓我来试酒的么？” </p>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对这今朝醉的酒，没有太大兴趣，更别说要与东陵签订什么酒水交易契约。” </p>
顾明舒笑容依旧。 </p>
并未因元五的回答感到失望。 </p>
因为她笃定，这今朝醉的酒，能够让元五回味无穷。 </p>
尤其是这相思酒。 </p>
元五适才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p>
萧重渊在一旁揶揄：“谁诓你试酒了？不是你自己把酒杯抢过去的么？元大人倒打一耙的本领，本王佩服。” </p>
元五瞪了萧重渊一眼：“小人！” </p>
萧重渊含笑：“元大人只说对了一半，本王不是小人，而是‘得志’。” </p>
说完，他面对顾明舒的方向，便不再言语。 </p>
虽然说着这些话，可他半点都不显轻浮。 </p>
倒像是，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宣之于口的。 </p>
因为对顾明舒剖白心迹的那些字眼，由心而发，那么真挚。 </p>
这叫元五觉得分外刺耳。 </p>
又见顾明舒对萧重渊的示好不自觉唇角弯起，他更觉得郁卒。 </p>
正想说什么。 </p>
萧重渊轻拍桌子，他面前的筷子便腾空而起。 </p>
他手指轻轻一挥，一支筷子迅速疾射出去。 </p>
些许轻响，窗台上溅了梅花点点。 </p>
有人，死在了他的攻击之下。 </p>
元五面不改色。 </p>
顾明舒依旧从容。 </p>
萧重渊懒懒地吐出冰冷的字眼：“是谁在那偷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