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小七和明舒的母亲，他们有知晓真相的权利，我不知道瞒着小七和明舒，是否是对的。” 青柏温声劝道：“相爷，大夫人离去后，大爷千叮咛万嘱咐，大夫人的事情，就让它随着大夫人而去。” </p>
“小的知道您必定是想着七公子和大姑娘有知情权，但是保守秘密是大爷的意思，想必是大爷深思熟虑的结果。” </p>
顾惟墉颔首：“你说得没错，事关重大，说了对明舒和小七未必有好处。” </p>
“眼下他们兄妹二人正是在朝中站稳脚跟的关键时期，不应让其它的事分他们的心。” </p>
顿了顿，顾惟墉再度启齿： </p>
“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得留个后招。青柏，你去把放在博古架上那个机关盒取来。” </p>
青柏依言照做。 </p>
机关盒就放在博古架上，不显眼也不突出，很普通的一个小盒子。 </p>
但这里面，却藏着天大的秘密。 </p>
取下机关盒，青柏递到顾惟墉手中：“相爷，您要的机关盒。” </p>
顾惟墉接过盒子，沉哑开口： </p>
“青柏，看好我的动作，要是哪一天我走的突然，没来得及交代后事，你就把这个机关盒交给小七和明舒。” </p>
说着，顾惟墉一点点，解开盒子上的机关。 </p>
“咔哒”一声轻响，机关盒被解开了。 </p>
但是最终，顾惟墉也没有掀开盖子，将盒子里的东西呈现出来。 </p>
他说：“这里面是伯远媳妇的遗物，是她身份的象征，我现在郑重地把它交给你。” </p>
“时机到了，你就把这个盒子交给他们，究竟如何处置，由他们兄妹自己商量着决定。” </p>
青柏屈膝跪下，认真地回应：“相爷放心，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p>
顾惟墉又将盒子关上，然后把盒子递向青柏： </p>
“你和你父亲一直跟在我身边，你父亲操劳过度先走一步，眼下我最信任的，也就是你了。” </p>
“林氏虽然柔善，但是拿不了大主意，这东西交给她，我终究有些担心，我只能交给你。” </p>
青柏接过盒子，捧着它磕了个响头。 </p>
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p>
万般言语，都哽在喉咙之中。 </p>
最后，青柏只是郑重应下：“相爷放心，小的会办好的。” </p>
顾惟墉点头：“我信得过你。” </p>
青柏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回原位。 </p>
比起博古架上摆着的东西，盒子不起眼，但也不是最不起眼的。 </p>
任谁也想不到，如此重要的东西竟被放置于此。 </p>
做完这一切，青柏伺候顾惟墉躺下。 </p>
拉下帘子，听着里面久久没有变匀的呼吸声，他沙哑开口：“相爷，您一定要保重自身，千万别再说什么去不去的话。” </p>
帐子里头，传来顾惟墉平静的声音：“青柏，人固有一死，我已经到了年纪，你不用太伤感。” </p>
“人世间走一遭，我也算为东陵这片土地做了些事情，尽管日后无颜面对这顾氏列祖列宗，但我也算无愧于天地良心。” </p>
青柏哽声开口：“相爷……” </p>
顾惟墉的声音，又从里边透出来。 </p>
挟带着坚定：“你放心，为了小七和明舒，我会争一口气，努力地活下去。” </p>
青柏没有言语。 </p>
他难过得不能言语。 </p>
就那样守在床边，直到床上的老人睡着了，他也不敢离开。 </p>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