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墉听到这里，方才满意地点点头： </p>
“你们的想法是对的，若是赵家这等人都敢踩到我们顾家头上，那么以后你们兄妹在朝中只怕抬不起头。” </p>
说到这里，顾惟墉仰首，看向面前的孙女。 </p>
一双浑浊的双目透着坚定的精光。 </p>
“做好人并非一味忍让；做好官也并非将公理正义分得清清楚楚。” </p>
“只要站在你们对立面，影响到你们的利益，那就要毫不犹豫地反击。” </p>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站在你们想要的高度，握住别人不敢再随意攻击的权柄，那时候你们再来谈匡济天下，造福黎庶。” </p>
说着，顾惟墉将手掌轻轻拍在桌面上。 </p>
声音透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明舒，祖父知道你心善，但是记住祖父的话，千万别手软！” </p>
顾明舒恭恭敬敬见礼：“祖父的话，明舒记下了。” </p>
顾惟墉叹了口气：“别怪祖父啰嗦，祖父就是把你们教得太正直，让那公理正义太过深/入你们的心。” </p>
“但在这乱世，哪里能将对与错分得那样清楚？饱腹的老虎咬你一下，你把它打回去，短时间它便不会再来了。” </p>
“可是饿急的狼要来吃/你们，你们不打死它，过后它会成群结队来分食你们。” </p>
顾惟墉的声音微微拔高，隐隐透着激动，说出来更有力度： </p>
“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这次赵家的事，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去练练手吧！” </p>
顾明舒一一应下：“祖父的话，明舒记下了，请祖父不要担心，明舒和七哥会处理好此事。” </p>
顾惟墉点点头：“祖父相信你们，下去吧。” </p>
他的话只有叮嘱，没有牵肠挂肚的关心。 </p>
慈爱有时会成为年轻人乘风破浪的绊脚石，纵使他有心想说几句软话，最后还是被他忍住了。 </p>
他头也不抬，便挥退了孙女。 </p>
顾明舒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p>
顾惟墉这才缓缓仰首，望着她的背影，把手伸向青柏：“扶我睡下吧，没我的事了。” </p>
青柏将顾惟墉扶到床上躺着，替他掖好被子后，又轻轻放下帐子。 </p>
“相爷，您也别太担心，七公子和大姑娘早晚要面对这些，这一次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p>
帐子落下，里头响起顾惟墉带着困意的声音：“是，我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是他们兄妹的时代，如果这一关他们都过不去，何谈以后？” </p>
“交给他们去解决吧，我帮不了什么，也无从帮起。唯一能做的，便是多争几口气，好好活着，不让他们分心。” </p>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会担心。 </p>
毕竟这是明舒与小七回京后，顾家面临的第一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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