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面有很多灰烬，可见是曾燃烧过纸张。 一名战士用剑捅了捅，灰烬扬起时，露出一截未烧干净的纸。 </p>
那战士捡起来一看，却只看到半边钦差大臣的印鉴。 </p>
他连忙招呼同伴：“这……这好像是秦大人的印鉴，北燕人从他手里得到了什么？烧毁的又是什么？” </p>
有人接道：“这印鉴我见过，是钦差大人的没错。” </p>
说话的，正是一名驻军首领，在江辞的运作下，他成为了顾家军的忠实拥趸者，便是他自己，可能也没有意识到。 </p>
此时此刻，他一眼就认出，那的确是钦差大臣的印鉴，而且曾经在调令上看过。 </p>
莫非…… </p>
被烧毁的是一纸调令？ </p>
联想到先前收到的调令，以及他们得到的小道消息，一个念头很快就在这名驻军首领的脑海中形成—— </p>
这则调令很可能是给他们的，并且调令上写着命他们合并到边军之中。 </p>
因为只有这个设想对北燕不利，否则也不会被烧毁。 </p>
然而这名驻军首领没有声张，而是默默将这个揣测印在脑海中，准备听听其他同僚的看法。 </p>
就这样，有着印鉴的残纸一事，只是个小插曲，很快就揭过了。 </p>
但顾明舒知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这枚印鉴，就是那颗火星子。 </p>
原本她打算伪造圣旨，然而圣旨的用料极为讲究，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且颁布的圣旨都会在宫中存档，未免太费力了。 </p>
于是她决定改用调令，一来秦臻已死死无对证，二来调令更贴合实际，也更容易取信于人。 </p>
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六万驻军，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顾家军。 </p>
没有过多的停留，不做任何结论和解释，顾明舒迅速占据守城将领的书房，开始着手安排战后的所有后续。 </p>
一道道命令从亲兵的口中传达下去，而顾家军也自动自发地投身于善后之中，驻军也不好意思闲着，便与顾家军分工合作。 </p>
等到热腾腾的粥食与大饼被伙夫送上来时，城内的尸首已被全部清理干净，堆在羌城与月城之间，累积如山。 </p>
众将士闻到饭香，争抢着跑过去领吃的，根本就顾不得身上的血迹与周遭的尸首。 </p>
本该难以下咽的情景，一顿饭他们却吃得格外香甜。 </p>
这时，卫骁端着粥食和大饼来到书房，他把托盘往桌上一放，一边喝粥，一边汇报情况。 </p>
“北燕的援军退到二十里外，看来不准备攻打月城。” </p>
顾明舒默了片刻，随即把头抬起来，再向卫骁确认一遍：“卫大哥，你说的是退居二十里外？” </p>
卫骁拧眉：“是的，有什么不对么？” </p>
不等顾明舒开口，他忽然一拍大腿：“如果不准备开战，他们不会只退到二十里外，而是应该退回下一座城，防止我们继续北上。” </p>
顾明舒颔首：“是的，我猜想他们咽不下月城被夺这口气，很大可能性会攻城。” </p>
卫骁很是赞同：“而攻城的最佳时机，便是我们最疲惫的时候。他们有可能会在下半夜攻城。” </p>
顾明舒再度颔首：“让张进他们警醒着点，有任何动静都报上来，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反攻，但只要他们一日不撤回下一座城，我们就随时做好万全的准备！” </p>
说话间，顾明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这月城，我占了就绝对不会还回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