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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惟墉也收到了边疆送回的第二封信件。 </p>
老迈的丞相，眼睛越发不好了。 </p>
书房里灯火通明，四处点满了蜡烛，但他依然看不清楚信上的内容。 </p>
他把信交给青柏：“你来给我念念。” </p>
青柏眼睛扫向信上的内容，下一刹那，却捂住了唇，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相爷，活着……五公子还活着……五公子还活着！” </p>
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握住信件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p>
不再年轻的他，身子瘦削单薄。 </p>
看清这个消息时，浑身也跟着剧烈抖动。 </p>
“什么？”顾惟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起身一把抢过青柏握着的信件，拿到灯下仔细确认。 </p>
然而他什么也看不清，信件上的字，在他眼里只是漆黑的小点。 </p>
他急得揉揉眼睛，又将灯罩猛地掀开，拿着信件凑到烛火下。 </p>
蜡烛吐了几滴滚烫的蜡，滴在他枯槁的手背上，他恍若未觉，颤巍巍地捏着信件不肯放手。 </p>
“我真没用……真是没用！”老人心急如焚。 </p>
尽管他拼命揉眼，还把信件凑到最亮的地方，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那价值千金的家书，在他眼里全是凌乱狼藉的黑点。 </p>
“我真是没用啊……看不清，还是看不清，一个字都看不清。”这个老人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p>
他不甘心地把信件放到距离烛火最近的地方，反反复复确认，一遍又一遍，直到那手被上满是滚热的蜡，他仍是执拗不肯放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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