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林氏扶着顾惟墉进来。 见到父母，顾晨霜再也克制不住，抱着林氏的腰放声大哭。 </p>
林氏不知从何安慰，只能一遍遍地重复“对不起”。 </p>
这简短的三个字，道出她满心酸楚。 </p>
她或许是个合格的妾，却不是个好母亲。 </p>
她为顾家牺牲心甘情愿，但她逼着女儿牺牲便是不对。 </p>
一直以来，都是她教育女儿恪守庶女的本分，不和嫡兄姊争抢。 </p>
就连挑选夫婿，明明有那么多好的，最后却担心盖过嫡姐的风头而选了这么个玩意儿，害得女儿受尽苦楚。 </p>
终究是她对不起女儿。 </p>
她不是个好母亲。 </p>
顾晨霜哭够了，把委屈化作眼泪流出来后，她心疼地望着满头银发的父亲，哽咽着唤了一声：“爹爹。” </p>
顾惟墉坐到床边，用枯槁老迈的手，握住虚弱的女儿，柔声哄道：“霜儿不怕，我的霜儿不怕……” </p>
顾晨霜摇了摇头：“见到爹爹，女儿便不怕了。” </p>
顾惟墉伸出颤巍巍的手，拭去女儿眼角的泪水。 </p>
望着指尖晶莹的泪滴，他有一阵恍惚。 </p>
距离上次哄女儿，已经是多少年前了？ </p>
这一辈子，他究竟错过了多少天伦之乐？ </p>
上次好好端详女儿的时候，女儿还扎着小揪揪。 </p>
此时此刻，他最小的女儿，也为人母了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