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的观念中，他是主子，所有服从于他们的人，生死并没有那么重要。 此时此刻，他依旧对这尸横遍野的场景没有多大感觉。 </p>
曾经能随意打杀奴仆的他，很难学会尊重生命，更难体会到这些将士为国捐躯有多可贵。 </p>
但严肃的气氛，使得他收敛格格不入的一面，百无聊赖的他，看起来像是发自内心哀悼逝者。 </p>
霍世勋站到他身边，用严肃的语气，说着感谢的话：“九殿下，臣多谢您今日能来。” </p>
刘尧嘟囔：“本王有那么重要？来一趟阴山，值得霍将军感激涕零？” </p>
霍世勋并未因他的态度而变了神色，却一反常态认真解释：“九殿下来一趟，比这近两万将士来十次更具意义。” </p>
“因为殿下出现在此处，就意味着将士们的牺牲，皇家没有忘记；意味着将士们为刘家誓死保卫这片土地的功劳，皇家没有忘记。” </p>
“同时，也能激励这些活着的将士。因为见到殿下，他们会认为，将来自己杀敌的英勇，上头是看到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战役中，他们只会更加卖力。” </p>
刘尧甩甩袖子：“早知道好处那么多，前几日顾家来捡尸时，本王就该跟来。” </p>
霍世勋一怔，他怕不是在跟一个傻子说话吧？ </p>
算了算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和傻子交谈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干了。 </p>
说到做到，霍世勋拱拱手：“殿下，臣先去前方看看，恕臣告退。” </p>
刘尧挠挠头：“什么玩意儿，适才不是夸本王的么？怎么转眼就露出嫌弃的神色？” </p>
嘟囔过后，他继续看着将士们认真地拾捡尸骨。 </p>
这段时日，他有很多困惑。 </p>
比如，顾家那三岁小屁孩在谈到家国大义时，为何满眼都是光？ </p>
顾家那小豹子都快被北燕人弄死了，为何宁死不屈？事后还以此为荣？ </p>
又比如，是什么在支撑着这些将士不惧生死，于面对强敌之时视死如归？ </p>
他想不通，也没有人能告诉他。 </p>
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闪过小萝卜头神采奕奕的模样，那孩子拍拍胸/脯，掷地有声地为他回答：“因为信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