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要等百姓们因为东陵战败的愤怒完全变成恐慌和绝望，那时候他们才能快速攻取东陵。” </p>
卫骁颔首：“顾姑娘所言有理，更甚者若是西楚担心北燕壮大，蚕食东陵后就会和南齐一起瓜分西楚。” </p>
“那么西楚也很可能会出手，北燕同样得不偿失，怪不得他们只拿下五座城池后，就不继续南下了，反而和咱们的皇帝谈起了条件。” </p>
“而老丞相又在此时被迫退出权力中枢，只怕皇帝在小人的撺掇下，给北燕的那些好处比北燕占了东陵土地还多。” </p>
顾明舒赞同地点点头：“正是如此，若是咱们不尽快夺回这五座城池，那么财宝与公主很可能会献上，到时候东陵将会因为这样的耻辱，而很难再站起来。” </p>
“纵观历史，有哪个战败后向他国朝贡的国家，没有很快就灭亡了的？” </p>
“更重要的是，第四座城镜城有盐湖，东陵一大部分国库收入，都是把盐卖给北燕而来的。” </p>
“一旦北燕的盐能从镜城取，那么本就积贫积弱的东陵，就算没有战火的摧残，也撑不了多少年。” </p>
卫骁很是震惊：“这些本该是机密，你怎会知道？” </p>
顾明舒淡声道：“祖父的眼睛不太好，我已协助他处理政务很多年了，所以东陵的情况，朝中盘根错节的权力关系网，我基本清楚。” </p>
卫骁忽然向顾明舒拱手：“顾姑娘，失敬失敬。” </p>
顾明舒并没有因为卫骁的恭维而有半分情绪波动，她继续道：“这第二个原因，便是地形。” </p>
“我们从翠屏山脉翻过来攻取城池容易，因为身后都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p>
“北燕没办法从这座山脉的任何地方绕过去直取东陵，除非他们拿下凉城，但凉城却可以在他们翻越山脉时，在他们的身后搞事情，他们有后顾之忧便不能轻举妄动。” </p>
“然而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一旦东陵再战败几次，那么就没有力量再绕过去给他们搞事情了。” </p>
卫骁点点头，随即问道：“你似乎还有招？” </p>
顾明舒颔首：“我曾经找过霍世勋。” </p>
卫骁恍然大悟：“你想和霍世勋前后夹击平城？若是霍世勋不帮你，那被前后夹击的，不就是我们？你可真敢赌。” </p>
顾明舒道：“霍世勋会出手的，只是时机早晚而已。如果早，此战轻松，如果晚，那么此战必定惨烈，我们失去的人，也会更多。” </p>
卫骁叹了口气：“但他可能会来得比较晚，对么？这样的话，一来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把这只军队当成前锋。” </p>
“待差不多将北燕驻军磨完，再出手收复平城，那么他将不费吹灰之力。” </p>
顾明舒道：“这种情况不好断定，但朝廷肯定不愿意顾家军的风头太盛，打压顾家军的文书恐怕已摆在霍世勋案头。” </p>
“霍世勋是封疆大吏，其可以选择完全做一名乖巧听话的将军，也可以选择有自己的几分个性，只要不出格，朝廷不会管。” </p>
卫骁神色凝重：“所以，你赌的便是他那飘忽不定的行动？” </p>
顾明舒笃定地道：“不是赌，是争取。霍世勋选择什么时候出手，全在于我们如何出兵，战果如何。” </p>
卫骁笑了：“我相信你的判断力，入了顾家军，就意味着完全听你调遣。” </p>
顾明舒与他相视一笑，好似惺惺相惜的至交好友：“多谢卫大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