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透顶了才会这么说吧。”单羽说。</p>
陈涧愣了愣。</p>
“没有期待，就不会再失望了，”单羽声音低了下去，“但我还是在一直让他们失望。”</p>
陈涧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单羽。</p>
完全没有了云淡风轻的游刃有余的单羽。</p>
单羽并没有说得很细，他有一些感觉但却并不能很确定，单羽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评价。</p>
他犹豫了一下，只能伸手握住了单羽的手。</p>
单羽很快也握紧了他的手。</p>
大概是因为坐在离火塘远的那一边，单羽的手有一点儿凉。</p>
陈涧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握住的是单羽的左手，于是用两只手握着单羽的手一下下搓着。</p>
单羽没有再说话，他也没有再开口。</p>
但这样的沉默却像是被身后的火塘烤暖了，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尴尬。</p>
很宁静。</p>
“不好意思，”身后突然传来岳朗的声音，“打扰你们钻木取火了。”</p>
陈涧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撒开单羽的手，但单羽一把抓住了他。</p>
“你俩风中凌乱结束了？”单羽回过头看了岳朗一眼。</p>
“嗯，”岳朗看了一眼正在身后低头看着相机的姚熠，“你俩是下山还是在这儿待着？”</p>
“下山，”单羽说，“陈店长明天要没赶上上班时间，大隐就要倒闭了。”</p>
陈涧叹了口气。</p>
“走。”单羽捏了捏他手指，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p>
晚上的山风比山下要大得多，在平台上坐着的时候，身后有火，感觉还不明显，这会儿一走出大门，风刮得陈涧人都晃了晃。</p>
他把衣服的帽子扣到了脑袋上。</p>
转头想叫单羽快点儿上车的时候，发现单羽正看着他。</p>
“怎么？”他问。</p>
“明天咱俩换一下衣服，”单羽扯着衣领，“你冬天外套居然还买没帽子的……”</p>
“它以前是有帽子的。”陈涧说，“后来勾破了，我就扔了。”</p>
“你这衣服，”单羽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到底穿多少年了？”</p>
“也没多少年，”陈涧也坐进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想了想，“高二的时候买的吧，那会儿总穿校服的棉服，穿它的时候不多。”</p>
单羽发动了车子，把暖气打开，按了一声喇叭，把车开了出去。</p>
岳朗也按了一声喇叭，跟在了他们后面。</p>
“没灯，开慢点儿。”陈涧说完又想到了单羽的朋友圈，人家以前可是没事儿就开车跑山的人。</p>
“嗯。”单羽应了一声。</p>
回到大隐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只有三饼领着蘑菇在前台和吧台之间跑圈儿。</p>
“都睡了？”陈涧问，“今天有什么事儿没？”</p>
“没什么事儿，”三饼说，“下午入住的人挺多的，205灯坏了，我换了个灯泡，你去睡吧，估计明天人要多起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