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谷玉在路上又哭了一会儿，这次是心有余悸的哭。</p>
她捋了捋思绪，“平哥好像看你面子才放过我。”</p>
“多亏你来。”</p>
孟秋没想揽工。</p>
多半是赵曦亭的名字有点威慑力，都认识，赵康平不想惹麻烦而已。</p>
孟秋看着她红肿的脸：“真不去医院吗？”</p>
潘谷玉心情好多了，翘另一边的唇，“要是明天还不好我再去看看。”</p>
孟秋噗嗤笑出声，和她玩笑：“好难看，别笑啦。”</p>
潘谷玉叹了一口气，正正经经道：“谢谢你，孟秋。”</p>
潘谷玉到家先收拾了一下房间。</p>
孟秋摆弄手机。</p>
她挂了赵曦亭电话后，他有点上头，紧跟着又打来五六个，微信给她发了一条，仿佛摸不着头脑。</p>
——我惹着你了？</p>
隔了大概一个多小时。</p>
他又问。</p>
——你晚上在哪儿睡。</p>
孟秋一概当看不见，她今天不想看到他。</p>
潘谷玉房间布置得很温馨，得意道：“这些摆件都是我一样一样做攻略买的，虽然做工不太细致吧，拍图可好看了。”</p>
“像不像ins网红风。”</p>
孟秋信，笑笑：“我在你朋友圈见过，可以当房屋改造的博主啦。”</p>
潘谷玉嘿嘿一笑。</p>
她一拍脑门，拿了两杯果汁和两个抱枕，分给孟秋一半。</p>
她卸了妆，脸色灰扑扑的有些疲惫，连带那抹虚荣的光鲜也抹掉了。</p>
她自嘲地说：“那个女生说得没错，我吧，想要又张不开腿。”</p>
“今天算我自食恶果。”</p>
孟秋只是听着。</p>
潘谷玉叹了一口气，“你说人生怎么这么难呢？”</p>
“你看我这屋子都没窗。”</p>
潘谷玉刚才顾着脸疼，秦之沂后面说了什么她没理会进去，因此没头没脑问：“你和男朋友吵架了？”</p>
孟秋今天不想回嘉霖，问潘谷玉：“附近哪个方向酒店比较多呀？”</p>
潘谷玉一听，不乐意了，嘟囔道：“住酒店干什么，我这里可以睡呀，床这么大，再塞两个人都行。”</p>
“明天上课我早起，会吵到你。”</p>
“我有耳塞。”</p>
第二天，孟秋轻手轻脚从潘谷玉家里出来，赶了最早的一班地铁回学校。</p>
她从校门口附近的早餐店买了早餐，一眼望到眼熟的黑色轿车。</p>
赵曦亭靠在车尾抽烟，早晨的露气单薄，他的眉眼似也沾了秋的寂冷。</p>
像等了一晚上。</p>
孟秋心尖颤了颤，低下头，目不斜视地从路对面走，不想搭理他。</p>
赵曦亭看到她，眼里没有像往常泛起温。</p>
孟秋想起秦之沂晚上那些话，走得越发快，把他当陌生人。</p>
赵曦亭把烟一扔，长腿径直朝她迈去，孟秋手腕最终落在他手里。</p>
赵曦亭脸沉得发寒。</p>
“昨晚睡哪儿的？”</p>
路边有不少早跑的同学，侧目过来，孟秋挣了挣，“我先去上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