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孟秋，对不起。”</p>
“我是废物。”</p>
“对不起……”</p>
他哭得脊背往下滑，几乎要跪下去，朝孟秋的腿跪下去，孟秋拽着他手臂，不让他跪。</p>
林晔太沉了，她一只手拽不住，就用两只手，最后她整副身子都要被拖下去。</p>
孟秋突然撒开手，提高音量：“有点志气，林晔！”</p>
林晔双膝从往前到向后倒，沿着椅子翻倒的腿坐在地上。</p>
房间里只剩下林晔低低的啜泣声。</p>
他蹲着哭了很久，突然站起来，腿似乎有点麻，踉跄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手机，摔门走了。</p>
门的余震持续了很久。</p>
孟秋杵在房间的中心杵了很久，不敢回头看。</p>
但也许，整个过程只有半分钟，是紧张，拉长了时间的凝滞感。</p>
她心上有一道黑色的影，不敢去看。</p>
“吃饱了吗？”赵曦亭突然开口问她。</p>
孟秋乖巧地点了下头，脚步折甘蔗一样往回扭。</p>
赵曦亭很平静，“没吃饱带你去吃夜宵。”</p>
孟秋总觉得他不该是这个反应，轻声说：“不用了。”</p>
赵曦亭站起来，拎起她的包，揽住她的腰往外走。</p>
司机从车上下来，给他们开车门。</p>
赵曦亭手指往车门一抵，“下班吧李叔，我自己开。”</p>
孟秋意外地看着他。</p>
赵曦亭给她开了副驾驶的门，让她进去，毫无波澜地扫了扫她的脸，低睫把安全带锁在她胸前。</p>
孟秋脊背紧紧抵着靠背，视线从他的头顶到漠然的神色，冒出点自钻囚笼的危机感。</p>
第40章 热汀</p>
车厢暗作一团。</p>
也不全然暗。</p>
前车尾灯的红色涂在孟秋的鼻尖。</p>
她就盯着那抹红色, 两只手握着安全带。</p>
起初她和赵曦亭出行，不太适应车里有司机。</p>
赵曦亭说话做事不大顾忌。</p>
有司机在，她好像被人旁观了他对她的狭玩心思,精神和□□常常是剥离的, 不自在。</p>
但现在, 她又有点想念司机，好过两人全然僵死的气氛。</p>
路口的红灯有点漫长, 赵曦亭开了窗, 让外面的暑气吹进来。</p>
南方的潮热并未熨帖车里的冷意, 反而让那股僵化更虎视眈眈。</p>
孟秋瞥了眼主驾的方向, 赵曦亭手臂搭在车窗上，他的眉眼和鼻梁也揩了一丝幽腻的红, 一挪一晃, 在阴森中跳舞。</p>
相对于泛冷的面容来说, 压抑的诡谲。</p>
外面有人指过来。</p>
往赵曦亭的方向。</p>
惊鸿一瞥似的拉了同伴一起来看。</p>
不含恶意。</p>
红灯还有三十多秒。</p>
赵曦亭升上车窗, 手搭回方向盘, 一脚油门，车子提速很快，直接冲了出去。</p>
在四面停靠等红灯一众车辆中，他们这辆车显得格外张狂醒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