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汗湿了，灯也晕着水渍，眨一眨，像看到绒花。</p>
这样的景象。</p>
她难免想起她躺在裕和庭的沙发上。</p>
有时候睫毛也是湿的，眼泪挤出来。</p>
她从湿掉的绒花里，看到金色的灯光跟着赵曦亭额前的发尖挪移。</p>
大部分时间，她只能看到一半的光。</p>
另一半是他的脸，他的眼睛。</p>
赵曦亭要是弄出意趣来，会探得很深，眼睛偶尔眯缝看她表情，等她专心地感受他才完全闭上。</p>
这个时候他长而密的睫毛会拂过她眉间，折起来，细细绒绒地扎进她的毛孔里。</p>
再偶尔，赵曦亭的头发硬朗地擦磨她的下颌，故意蹭得她一缩，恶劣地笑起来。</p>
那张英俊冷峻得毫无贪欲的脸也因此冒出点人性的情/色，轻轻覆住她脖子，用掌心感受她声带的轻吟和忽急忽慢的呼吸。</p>
她衣服越完整，赵曦亭手指越容易贴上她腰线，往上，或往下，跟给她留了遮羞布一样，指节鼓出一段，遮住她在他逗弄下产生的颤抖。</p>
她衣服乱了他反而不碰了。</p>
她身上该他享受的他一寸不落。</p>
但他只是享受，够了就会起来，薄唇贴着她耳廓边吮边吐息，仿佛体恤。</p>
“还不行么，孟秋。”</p>
每听到这一句，她心脏就跟过电一样。</p>
但孟秋觉得，她才是等得最多的那一个。</p>
永远等待他下一个动作。</p>
像即将修剪的一颗树。</p>
而赵曦亭是园丁，他将带着剪子往哪里钻，她的哪一段会落下，全然未可知。</p>
但最近。</p>
他没有找她。</p>
像答应了她，就真的要给她足够的自由。</p>
也好像试着信任她，信任她不会跑掉。</p>
温和地，放纵地，给她呼吸的口子。</p>
孟秋这段时间有点迷惑。</p>
被他的行为迷惑。</p>
不像他了。</p>
她原以为，赵曦亭即使放她回霁水，也会一天一个视频，问她在哪儿，跟谁吃饭。</p>
又或者他会不信任地挑一些细节上的小毛病，目的就为了她完全给他报备行程。</p>
好让她完全活在他的掌控下。</p>
但他确实是重诺的。</p>
她说想要一个月安静的时间。</p>
他真的给了。</p>
仿佛只要是以男女朋友间商量的方式。</p>
他就愿意同意。</p>
即使非他本意。</p>
孟秋有点好奇：“姐姐，你谈恋爱会查岗么？”</p>
她和林晔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不查，顶多问一问今天有没有发生高兴的事。</p>
严衫月有点好笑地看着她，“谁喜欢得更多一点就会查，很正常。”</p>
孟秋又问：“足够的信任也不行吗？”</p>
严衫月瞥了她一眼，笑说：“怎么回事，前面那段白谈了？”</p>
严衫月顿了顿，旁观者清的角度。</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