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抓住的恐慌和不甘愿，还有别的。</p>
但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p>
也没办法去想。</p>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眼睛挤不出水来了才停下，嘴巴疼得厉害，不敢看镜子，怕看见现在的自己。</p>
她拿纸巾擦了擦脸，恢复了点力气。</p>
孟秋打开门，床上已经没人了，她抬了下眼皮，看到赵曦亭靠在窗边，衬衫的领子是被她扯乱的样子，没理，脖子上有一抹红，干涸了。</p>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望着正前方，神色靡靡地抽着。</p>
他神情太淡了，以致于有些漠然遥远。</p>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p>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低头拨弄了一下烟灰，没说话。</p>
赵曦亭抽完一支烟回来，拉上窗。</p>
“想继续在这里念书，还是回国？”</p>
不过才一会儿，他身上就带上了夜色的凉意。</p>
孟秋垂睫不说话。</p>
赵曦亭把书桌旁边的椅子转过来，和她面对面，俯一点身，把她头发拨到耳朵后面。</p>
“在这儿念，我供你，用你自己的名字，想读几年读几年。”</p>
“你要想继续燕大的课程也没关系，我订机票带你回去。”</p>
孟秋两只手撑在床面上，沉默地看着脚尖，思绪已经完全平稳下来。</p>
来英国本身也是为了躲他，这份offer拿得不算正规，现在被他找到了，继续在这里呆着没什么意义。</p>
赵曦亭耐心地等她的答案。</p>
但孟秋始终不回答他。</p>
即使她心里有选择。</p>
赵曦亭拿出手机，放在她手上，“看看漏了什么消息没。”</p>
孟秋瞥了眼屏幕，上面有许多未读的微信提醒，已经充满电了。</p>
看起来他并没有翻过。</p>
赵曦亭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角展开点弧度，“我也没你想得那么高尚。”</p>
“中间翻过你相册，大概看了一遍你的照片。”</p>
“你高中扎马尾么。”</p>
“挺漂亮。”</p>
她相册里没秘密的。</p>
他可以看。</p>
就算有秘密。</p>
在他面前也不算什么。</p>
“我看你理科成绩挺好的。”</p>
“为什么学文科？”</p>
赵曦亭平平静静地和她聊，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p>
“因为喜欢吗？”</p>
孟秋还是不肯吱声。</p>
赵曦亭轻轻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抱起她。</p>
“真不理我啊？”</p>
“是不是没打够？”</p>
“再打几下解解气，嗯？”</p>
他握起她的手，往自己肩膀上锤了锤。</p>
孟秋收回手。</p>
赵曦亭笑意淡了淡，自顾自往下说：“要是当时父母强迫你读理，会怎么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