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有些惊讶，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吗？”</p>
步炀笑笑，“高校里应该蛮多人都认识你，我第一次见你是元旦的时候，你做主持。”</p>
孟秋了然。</p>
步炀青涩地和她往下聊，“你好像有句台词说错了。”</p>
孟秋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掩饰得挺好。”</p>
步炀忙说：“没有没有，应该没多少人发现。”</p>
“我恰好那个时候听得比较认真。”</p>
这么一聊，孟秋和步炀就熟了些。</p>
有天下午，工作进程还没到三分之一，赵曦亭兴致一来，说带她去吃一家新开的关中菜，就到出版社楼底下接她。</p>
他们原本早结束了，孟秋在门口等，步炀站在她旁边陪她等车。</p>
两个人就刚才书里看到玻璃杯碎了的那段继续讨论。</p>
步炀笑说：“碎的哪里是玻璃，而是主角普宁。”</p>
聊得入神了些，孟秋听到喇叭响了两声才清醒，不知道赵曦亭在车里看了他们多久，慌忙和步炀说：“我先走了。”</p>
步炀连连点头：“好，明天见。”</p>
他下意识看了眼车。</p>
这辆车的车型和寻常的奔驰十分相似，但更厚重奢华。</p>
鸣了喇叭也没降车窗，车主似有些清傲。</p>
车子发动机发动起来，隆隆的像跑车，光听声儿就知道油很烧钱。</p>
小姑娘刚坐上去，漆黑的车就缓缓擦入黄昏，淹没在繁长的车流里。</p>
孟秋偷偷瞥旁边的人，赵曦亭阖眼在休息，没有和她说话。</p>
安静极了的空气挤挤挨挨压向她。</p>
冒出窒息的味道。</p>
但他竟然休息了一路。</p>
相安无事。</p>
关中菜是辣的。</p>
孟秋吃不了辣，来人点菜的时候，赵曦亭问她要不要试试，孟秋好奇心一起就同意了。</p>
结果吃得眼皮冒汗。</p>
赵曦亭似乎也吃不了太辣，但没她那么辣的厉害，只是唇上擦上一层湘妃色，衬得眸色更清亮了。</p>
他拿一块湿毛巾，帮她擦鼻子上的碎汗，淡声问：“翻译给你请个更好的？”</p>
孟秋一愣，原来在这里等着她。</p>
她才和步炀熟一些，配新的人又得重新磨合，就不太情愿，轻声说：“他基础不错的。”</p>
赵曦亭眼底泛起点寒意，慢声说：“是基础不错还是人不错？”</p>
孟秋头皮一涨，鸡皮疙瘩又立了起来。</p>
赵曦亭把毛巾一扔，冷冷森森地把人脑袋转过来，“给你换个更好的亏待你了？”</p>
“你跟我这儿一天有几句话？和他就一个劲儿说不停，嗯？”</p>
赵曦亭拿起筷子，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明天带你去见人。”</p>
孟秋唇合了又张，刚才气氛紧绷极了，以为他又要发疯，没想到这事儿居然就这样揭过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