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菡瞪了孟元纬一眼，嘟囔道：“才开始学会喝，半杯也了不起了，一杯喝完你还给她倒，好了吧，醉成这样。”</p>
孟元纬倒是无所谓，心颇大，笑呵呵地瞧着，“在家怕什么？而且我看她不是挺开心的吗？过年喜气洋洋，明年运气好。”</p>
何宛菡将他面前的橙子一夺，转身走了。</p>
孟元纬挠了挠头，“怎么橙子都不让吃了。”</p>
何宛菡没好气，“给你剥。”</p>
孟秋没等到林晔的消息，趴在扶手上给他发微信。</p>
情绪被酒精放大了。</p>
一点点渴望都变成兴奋因子。</p>
——国内好热闹，你呢，和谁一起过年？</p>
还是没有动静。</p>
孟秋揉揉眼睛，将手机放在一边。</p>
何宛菡过来给她拿了盘切好水果，摸了摸她的脸，“跟小猴屁股似的，要不要去房间里睡会儿？”</p>
孟秋拿手往脸上一冰，娇气道：“不！我要和你们跨年！除夕夜不能睡！”</p>
妈妈笑了声，“除了橙子还有车厘子，想要什么说一声，给你拿过来。”</p>
孟秋连连点头。</p>
孟秋吃了瓣橙子，迷茫了好一会儿，捧着手机，强撑着没睡去，盯着电视机屏，上面在演什么都不知道。</p>
有人打了电话来，她连名字都没看便接了。</p>
一听声音才反应过来是赵曦亭。</p>
“找我什么事儿？”他问。</p>
孟秋坐起来，又看了眼屏幕，确认是他，才轻声说：“我没有找你呀。”</p>
赵曦亭那边沉默了几秒，缓缓吐字，“你喝酒了？”</p>
孟秋很乖地“嗯”了声。</p>
赵曦亭温声问：“你很能喝？”</p>
孟秋咯咯笑，“没有啊，我一杯倒。”</p>
“在哪儿喝的？”</p>
“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p>
小姑娘平时的嗓儿也柔声柔气，但不娇。</p>
跟尊小菩萨似的立那儿，要戳好几下才搭理，气质清清冷冷，就怕和不相关的人挨得近了，惹着什么麻烦。</p>
就因她现在这几句不一样的娇。</p>
赵曦亭嗓子里拔出几丝燥意，竟想瞧瞧她现在的样子。</p>
孟秋翻回微信看了看她和赵曦亭的界面。</p>
应该是刚才她趴在手机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按键，才给他发了几个古古怪怪的emoji。</p>
好长一串。</p>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表情傻笑了一会儿，又委屈。</p>
“撤不回了，赵曦亭。”</p>
“它过两分钟了。”</p>
“对不起呀。”</p>
她跟个小孩儿一样懊恼地阐述自己的困境。</p>
“但是我没有找你。”</p>
这次语气很笃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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