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始折腾那些画了！肯定是你去骚扰他了！”</p>
孟秋犯了一阵恶心，慢慢擦去手背上的水珠，从白杨一样的少年身后走出来，她清冷孤傲的眼睛聚焦在女人身上，深深吸一口气，“阿姨，您是不是太高看杨老师了。”</p>
“我和杨老师联系，图他什么？”</p>
即使当年谣言肮脏到一定地步，她还是保持体面。</p>
称了一声杨老师。</p>
孟秋冷静地吐字。</p>
“以前是，现在也是。”</p>
“当年您既然这么在意这件事，为什么不和他离婚？”</p>
女人好似被她清傲的气势吓住，一时找不着话回怼，指着她的手指有些颤，“你少教育我！”</p>
“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不会做那种事，碰上你这个学生之前，他老实本分，就是你的问题！”</p>
孟秋深呼吸。</p>
她知道讲不清楚。</p>
永远讲不清楚。</p>
做错事可以证明错在哪里，什么都没做的，怎么证明呢？</p>
更何况眼前的人并不是想要一个真相。</p>
面对叫不醒的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生命。</p>
孟秋抱好花束，想要离开走廊，女人立马朝她扑过来，结果被身后的少年抱住，无奈地喊了声：“妈！”</p>
“你放开！”女人挣开少年的桎梏，朝向孟秋吼：“你觉得你清清白白，事实就是，因为你，我们整个家都毁了！”</p>
“你不会做噩梦吗！孟秋！你能活得心安理得？！”</p>
孟秋喉咙像卡了根鱼刺，空气凛凛地穿过，直往最深处坠去。</p>
她低头快步走，不想在赵秉君来之前多生事端。</p>
正好十来米远的地方有个穿保安的衣服的人，她走过去喊了声：“叔叔。”</p>
保安打量她一眼，好像认出她是今晚的主持人，亲和道：“需要我帮忙吗？”</p>
孟秋往母子俩那边看，“他们迷路了，您过去看一下吧。”</p>
女人看到保安朝他们走过去，神色顿时慌张起来，以为孟秋告了状，拉着少年迅速离开了善明楼。</p>
保安喊了两声，他们跑得更快了，只好原路返回。</p>
孟秋在保安旁边呆了一阵，怕错过赵秉君的车，又回到之前的走廊。</p>
花束有一些份量，她拿得酸，放在廊椅上休息。</p>
林晔这个点应该起了，孟秋犹豫了一会儿，慢慢敲出几个字。</p>
——林晔，我能不能和你打一会儿语音。</p>
那边等了五六分钟才回过来。</p>
——怎么了，心情不好？</p>
孟秋指尖停滞在半空。</p>
林晔没有马上拨过来，就说明他现在不想打电话。</p>
孟秋打了几行字，又删了，最后留下一句解释。</p>
——那个人的妻子和儿子来燕大了，刚走。打两分钟也不行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