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看着看着,忽然笑了一声。</p>
时珩啊时珩,你分明答应了人家姑娘不许转身的,怎么也习了那登徒浪子的德性,行起了偷窥之事?</p>
嗯?</p>
不对!</p>
时珩忽然想起,他方才明明是听到有人在哭的……</p>
若真如那丫鬟所说,自己是在帮惠嫔祭拜先人,那她哭什么?</p>
时珩后知后觉,他竟是被一个小丫鬟耍了?</p>
他走上前去,只见那榕树底下,还有未燃尽的纸钱,还有几碟子十分精致的点心,和瓜果,那一碗卧着两个太阳蛋的长寿面十分显眼……</p>
是什么样的人,会如此行祭祀之事?</p>
沈知言一路小跑回到了雨花院,不敢有半分停留。</p>
她合上了门,自己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p>
“小姐,您怎么了?被鬼撵了?”小娥见她这般,打趣地问道。</p>
“鬼?那东西可比鬼可怕多了。”</p>
沈知言想起自己在宴会上见到时珩那般不苟言笑的模样,那么多的朝中大臣尚对他忌惮不已,若是被他发现自己骗了他……</p>
听说他的青罗刀下可是有十万敌军的亡魂啊……</p>
沈知言打了个寒颤,坐在了桌旁,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小娥:“崔氏那边有动静了吗?”</p>
小娥一听她这般问,顿时也严肃了起来。</p>
“小姐,还真被您猜对了,拢共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刚刚派出去的人来回,说是看到大公子去了马厩,给马喂了兽药。”</p>
“小姐,您怎么知道夫人会有动作?真是神了。”</p>
小娥看向沈知言的目光带着崇拜。</p>
沈知言轻啄一口手中的茶杯,嘴角浅笑。</p>
什么料事如神?她不过是太了解崔绾容了。</p>
今日宴会受此大辱,以崔绾容的性子,怎么可能就此罢休?</p>
她看向崔绾容的那个眼神,那个笑容,那些挑衅,都是自己设计好的……</p>
毕竟,蛇不引出洞,如何打它七寸?</p>
所以沈知言早早就让人盯着崔绾容母子的一举一动了。</p>
要说,这手上有银子是真有用,这长时间来,她广撒银子,皇宫里四处都是她的眼线。</p>
“小姐,大公子铁了心要害您,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咱们明天别出教练场了吧?”小娥在一旁担忧道。</p>
“去?我为何不去?”</p>
“我的衣裳准备好了吗?”沈知言应罢,又问小娥。</p>
“早备好了。”小娥说着,捧了一套胡服出来。</p>
毕竟去教练场,穿的衣裳和自然宫里不同,胡服干练,时下很流行。</p>
沈知言却拿了一个白瓷瓶,瓶口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在房中散开,然后,她将那瓶中的东西,尽数倒在了衣服上。</p>
小娥一惊。</p>
“小姐,这是……”</p>
“香饵,能让畜生闻了兽性大发的。”</p>
“您……您为什么要往自己的衣服倒这个啊?”</p>
“沈子喻不是也给他的马倒了兽药吗?我只怕那兽药不够,我再助他一臂之力。”</p>
小娥听得有些懵了。</p>
小姐这是……疯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