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辛过去就站在他身后,问徐斯年:“怎么听着比上次都急迫了。”</p>
徐斯年冷笑:“可不着急了吗?他这是盯着咱们呢,我出去两月,你回来两月,他肯定是从上面打听到什么了。找不到外面的机会,直接追到家里来了。”</p>
李珩始终淡淡的,随口说:“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要不然他后面就脱不了身了。”一个男人的事业在四十岁被拖住十年,可能以后都不会上升了,李珩虽然和胡东生不是交心的朋友,但是对胡东生这个人印象不错,来来往往几次,说话办事也不藏着掖着。</p>
徐斯年:“那只能怪他运气不行,我也挺佩服他这个人的。”</p>
有韧性的人,什么时候都值得尊重。</p>
章辛听着他两聊天,问:“章恪今晚回来,说老爷子不太好了,我过两天可能要去看看。”</p>
李珩猛然回头看着她,见她不像是不开心,就说:“那明天我和你去。”</p>
章辛点点头。</p>
晚上章恪回来,他腿还不太利索,家里人现在还不准他到处乱走,李珩给他雇了个人陪他出行,说是司机其实也是安保。</p>
今天去医院看老爷子,回来他就看着情绪不高,晚上家里长辈看孩子,章辛进房间见他在埋头做题,问;“医院里没其他人吗?”</p>
章恪放下笔,把旁边椅子拉出来让她坐下,才说:“有,两女儿在跟前。人看着状态确实不太好,那位老太太除了哭,什么也不会。”</p>
章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只是觉得唏嘘。</p>
章恪:“人就是很奇怪,我心里其实很厌恶他们,但是反观我二十几年,我的人生就很贫瘠,可能等我几十岁了,再回头想起童年,想起我长大的地方,参与到我人生的,只有寥寥几个讨厌的人,时间久了,可能他们恶毒、算计、那些嘴脸都慢慢模糊了。等他们慢慢都不在了,就好像我的过往也没了,模糊不清了。”</p>
章辛问:“老爷子有说什么吗?”</p>
“没有,只是问你好不好。”</p>
“你怎么说的?”</p>
“我说你生孩子很凶险,人至今没养好,一家人守着你们,不准出门。”</p>
“他没提南面那几个吗?”</p>
“提了。那个女人回来就被羁押了,他嘱托我照看老太太,没提那两个。”</p>
章辛长舒了口气:“医生怎么说?”</p>
“医生说他情况不太好,基础病本来就需要修养。上了年纪的人,谁敢保证他能活得过今年?”</p>
章恪就是心情郁闷,和章辛聊一会儿,也就没那么郁闷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那么沉闷了。</p>
“你想去看……就去吧。”</p>
章恪诧异看她,明白她说的是谁了。</p>
他甚至笑了下:“我不去。我只是觉得老爷子可怜,但我可不会上赶着关心,要不然他还以为我心里有愧呢。我不可能去看他的。听说小叔那边的事更麻烦,比他哥都胆子大。他们兄弟可真是好兄弟,章一帆听说快保释出来了。人出来了,钱没了,你说可不可怜?”</p>
章辛好笑:“你这是幸灾乐祸。”</p>
“那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跟着哭?我看老爷子可怜归可怜,我们受的欺负可一点没少,这会儿轮到我居高临下可怜他们了,我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亲兄弟明算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