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老汉就陪你们唠唠嗑。”
老汉也是个人精,人家都说的这么好了,那还不答应就是傻瓜了。
就见老汉不疾不徐的从摸了个脏兮兮的破瓷水壶,先是给一个破碗盛了点一饮而尽,这才看向罗东。
“要不要喝点?”
“不用了。”
罗东礼貌地摇摇头,装水的容器,还有碗,全都脏兮兮的,且都破破烂烂的,里面的水质也说不上清澈,实在难以下咽。
“嘿,放心,水都是烧过的,看着是脏了点,但喝着没事儿。”老汉笑着摇摇头。
“聊啥?有啥事就问,问完了我还要接着干活呢。”
“是这样的老伯,我看你们这人还挺多的,但我看其他县,田里人丁稀少。
田野更是大量抛荒,但你们这儿,不仅田里有人忙着秋收,有人在开荒,这是何故?”
罗东问出心中困惑。
也不怪他多管闲事,主要是这属实反常,其次就是他想问问这是不是那位县老爷仁慈,如若当真是那县老爷善举,他倒是想结交一二。
“你问这事啊,这就说来话长了。也是多亏了上头大人,如果不是给咱们分田,不少人现在还在山里窝着呢。
你瞧那边新开垦的,其实都是山里逃户重新下山耕种出来的。
不过那边就不是了,听说是柳大人组织流民在垦种开垦,你瞧那边衣裳没有破洞的,就是流民了。”
老汉一会指了指这边,一会又指了指那边。
而罗东已经听得有些迷茫了,一时间脑子有些乱。
“老伯,你说那些人是流民,但他们穿的怎么比你们还好?”
的确,眼前这老伯,就是衣裳破烂,不仅有好多补丁,有些可能是没有布料缝补了,干脆就是维持一个破洞露着风。
一说到这事儿,老伯就是一脸的叹息。
“唉,谁叫老汉我不是流民呢?听说柳大人和陛下体恤流民,不仅开设粥铺,还搞了个什么以工代赈。
我不是很懂,反正就是干活给口吃的,还给发新衣裳,虽然就是麻袋改的,但那也比咱们这身好不是?”
闻言罗东听得更加迷糊了。
但仔细想想,他若有所的点点头,便是朝着京城的方向拜了拜。
心里则是感慨,陛下还真是干出来不少实事出来了。
只是又有些困惑,怎么这政令,仅仅在安平县推行?
难道此前路过的几个县政令还未送达?
可他哪里晓得,这老汉口中的陛下与他所理解的陛下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但他也不可能询问,这老伯也不可能详细解释,于是乎美妙的误会就产生了。
“那老伯,这朝廷税收如此之重,可是这主家帮尔等代缴了赋税?”
罗东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毕竟还是无法解释,怎么这里每一块田地都有人在耕种的原因。
流民耕种官田可以理解,但是这些百姓又怎么说?
他们水西罗氏情况好很多,毕竟是土司聚集地,那边朝廷给予了极大的自主权。
且朝廷也知道他们这些土司断不可能拿出太多粮食,赋税也是远低于其他地方。
“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