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这位新来的上官的确有点本事。 可是就算这样,咱们真能打胜仗吗?” 这话把吴龙给干沉默了。 其实这段时间,曹文山和刘子涛二人的确做了很多手布置。 比如之后,城内的秩序总算是维持稳定。 “唉,老师,我此前就知道这里面必然很有水分,但我没想到这水分能有这么多!” 刘子涛坐在峰登府州府衙门一侧,朝着自家老师无奈摇头。 原以为十比一就是极限,敢情连十比一都不是。 相比之下,曹文山就平静太多了。 他捋了捋须,“这很正常,勉强能打的,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 要么就是知晓战场上的规矩,逃了之后索性遁入山中,生怕被斩首示众。 毕竟此前咱们那位郭节度使的威势属实吓人。” 说着曹文山顿了顿,看向刘子涛, “对了,让你收罗的粮草,钱粮有多少,城中士绅可有支援人手?” 曹文山一开始的打算就没放在这群厢军身上。 不是他瞧不起,好吧就是瞧不上。 相较于战斗力极其拉胯的厢军,他其实觉得还不如直接征调是这些士绅的家丁护院。 为了保命,士绅们对家丁护卫的要求可是十分严苛。 总之比那群厢军要能打的多。 “老师,这个我已多次登门逐一拜访,奈何这群士绅大多就是和我虚以逶迤。 钱粮倒是筹措了一下,目前已筹措五万石粮食,十万两白银。” “不够!” 曹文山稍作一想就摇摇头, “少!太少了!峰登府虽然不是什么人口稠密之地,也不是什么繁华之地。 但这么点,看来这些士绅老爷们有些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可是老师,如若我等用强,怕是有些不妥。” 刘子涛无奈叹道, “老师您有所不知,正因为峰登府是小地方,故而这比士绅抱团十分严重。 且大多有联姻关系。 如若我等对他们下手,就算大渊没有趁机来犯。 以我们手里这一千可堪一用的厢军,想要拿下这些个士绅怕也不简单呐。” “哦?不至于如此艰难吧?”曹文山皱眉。 士绅在他印象中虽然难以打交道,但不至于能有多少护院家丁的。 “老师,播州毕竟是土司扎堆的地方。 在这儿的士绅忧患意识都极强。 就好比城中四大家之一的刘家,据说其家丁护院就有三百余人。 且全都是一群能打能杀的亡命徒。 四家联手,我等别说胁迫他们,他们不胁迫我等都是好的了。” “什么?!” 曹文山也是眉头紧皱,没想到还有这等事。 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没想到此地情况如此复杂,我还以为当日节度使大人在此时。 这群士绅温顺如绵羊,他们就真是一群绵羊了。 既如此,此事暂且延后,本官再想想法子。 对了赵铭那边何时才能抵达?” “这学生就不清楚了,前日学生就已派人催促,想来就在这一两日抵达了才是” “呵,如此甚好,既然我等礼数给足,这群士绅置之不理。 那接下来动武就怪不得咱们了。 咱们出手算是柔和,某人出手就未必了啊!” 曹文山脸上重新展露笑容。 —— 与此同时,刘府青砖黛瓦,古朴典雅,院内绿树成荫,花香四溢,一派宁静祥和之气。 只是在这祥和之气里面,则是各种莺莺燕语之语,隐隐还伴随着男子高谈阔论的欢声笑语。 “刘老,此番官军进城,我等怕是苦日子就来了啊。 不过越是这等时候,你我几家越是要包成一团,如此官军才不敢给我等颜色。” “是极是极!多亏了刘老您早做打算,不然以我看这群官军的胃口还远不止于此。 就好比昨日,那官军又派人来,说是要索要我等看家护院,协助他们巩固城防。 开什么玩笑?我等家丁护院,本职就是保护我等安危。 如若家丁护院都交出了,咱们这几家还不是一头头肥羊? 到时候只能任由这群大头兵宰割?” 大堂内,四家代表都是各自发表着自家看法,大多都言辞激烈,对官军进驻城内很是排斥。 见状刘老家主也是满脸的笑意。 就见他压了压手,在场众人很给面子的纷纷住嘴,一副聆听受教的模样。 “诸位说的不错!我四家同气连枝,从两百年前就已经存在。 正所谓流水的县官,我等几家却依旧能屹立不倒。 靠的是什么?自然不是朝廷下派官员的脸色,而是我四家共同进退,相互抱团。 如若不然,今年这位官员过来敲一笔竹竿,明日另一位官员过来敲一笔竹竿。 那我们还如何维持这偌大家业? 故而老夫觉得,此番必不能助涨这些官军气焰!” “对!” “就是!合该如此!” “刘老说的在理啊!” 大家纷纷附和,更是不时把玩着旁边娇俏侍女的纤纤玉手。 惹得陪坐女子一阵娇嗔连连。 “可是诸位话虽如此,但眼下毕竟是大敌当前。 某可是听闻,如今播州已有不少人被屠灭满门。 尤其是城中尚有抵抗之人,一旦破城,势必抄家灭族。” 就在此时,角落里一名中年人皱眉反驳。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眉头均是一皱,有时候大家最是不喜特立独行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