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不小心掉在地上，皇后便当着曲泱的面，把她辛辛苦苦半年的成果，狠狠碾碎。</p>
“要不是渊儿指名要你，本宫真想送你下去跟你那短命娘团聚！”</p>
“阴沟里的老鼠也敢仰望天人？收收你那心思，无论是太子还是陛下，你都不配！”</p>
“贱人生的女儿，果然也是个骨子里就贱的，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只有傻子信了。”</p>
曲泱被押着，根本没办法把香捡起来。</p>
天色暗沉，雷雨倾盆。</p>
“真是晦气！”</p>
皇后带着宫女退到檐下，但曲泱却在雨中，承受着三十大板。</p>
一下，两下……</p>
曲泱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又或是忍痛流下的汗。</p>
她在朦胧间，看到太子表哥蹦跳着跑过来，无意中抓起木盒里的香。</p>
“母后，这香不错，儿臣想要。”</p>
皇后不愿这腌臜东西入了太子的眼，挥挥手让嬷嬷拿下去。</p>
“渊儿乖，你想用香，内务府自然会按你的喜好调配。”</p>
“今日课业学完了？”</p>
小太子点点头，却还惦记着那香:“可它的味道真得好闻，整日闻那些沉木、龙涎，孩儿都闻腻了。”</p>
他知道母后最近在讨好父皇，眼睛一亮:“母后你送给父皇试试呢？”</p>
“说不定，他就会来凤鸢宫陪我们过中秋了！”</p>
皇后意动。</p>
后来，曲泱在雨中昏了过去。</p>
侍卫们把地面收拾安静，却没人愿意帮曲泱挪到不下雨的地方。</p>
太子也拉着皇后回宫。</p>
偌大的凤鸢宫，好似无人还记得院中淋雨的曲泱。</p>
这一日后，她便生了很大一场病。</p>
曲泱梦到了自己的娘亲。</p>
她哭着哀求，“娘亲，泱泱好痛。”</p>
“为什么……我们他们都不喜欢泱泱？”</p>
“泱泱已经很努力做一个乖孩子了。”</p>
您说让泱泱蜷起来慢慢活，可泱泱不懂，这样活着除了平添痛苦，还有什么意义呢？</p>
梦中的娘亲不像是去世前的歇斯底里，而是满怀温柔地抚着曲泱的头，眼里充满了怀念。</p>
“泱泱，活着。”</p>
“你活下来，我们才会被人记着。”</p>
“你我都没做错，是他们不懂宽慈，是那些小人满腹阴晦。”</p>
“你是娘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是痕迹了，如果你也消失，他……他就找不到我们了。”</p>
曲泱哭着想去抓娘亲的手，却一次次穿过身体，始终无法相拥。</p>
她从有记忆起，就没感受过娘亲的怀抱。</p>
就连在梦中，都没办法达成心愿。</p>
这场病，曲泱差点没熬下来。</p>
当醒来看到熟悉小黑屋子，曲泱就知道，自己又没死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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