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直言不讳：“国子监当然是国子监，只是不再是官子监而已。”</p>
曹监丞闻听此言，一时呆住了。</p>
“你这也算是读书读得顽固不化了。”胡老丈见他一时没转过来弯，笑嘻嘻地一拍手掌，</p>
“算啦，咱不说这些，曹贤弟只是个从六品，不在其位，不谋其职。</p>
这些东西，还得从一品的监正，报城主府定夺。</p>
那城主府说不定还懒得管这事。</p>
我等外人，只是说说而已，曹贤弟不必当真，先办好明年的春闱，再说罢。”</p>
方后来抬头，远远地看了看，挂在前面大门上“国子监”三个大字，心里冷了一下，明年的春天，还不知道平川城在不在了。</p>
入了夜，方后来又去了城南史家，叩了半天门，没有人应。方后来透着门缝去看，那包草药还在原地，史家兄妹还是没有回来。</p>
带着金饼子跑路了？</p>
方后来想了想，史大星说不定真能干出来这事，但看史小月的模样，应该不至于。</p>
要跑也早跑了，何必等到前日才走？</p>
何况，我也没说要把他们如何。明日再来看吧。</p>
第二日，方后来又转了一圈巡城司与城主府，倒是摸清楚了一些情况。</p>
巡城司一般辰时便点卯，酉时才放班。城主府除了小朝会开门之外，其余时间都是闭着门的。</p>
每隔着一个时辰，便会有一队人马沿着城主府外面巡逻一圈。</p>
比较下来，巡城司倒是松懈的很，人来人往，衙门大开。</p>
方后来随便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副统领冯文瑞的长相，于是隐在一旁盯着大门，等他出门。</p>
当天放班，便远远见着了这冯文瑞。</p>
他头发略有花白，近五十岁了，身材倒是普通，面色上有些阴狠气，再穿一身官衣，倒是颇有些官威。</p>
每日进出官衙，门口守卫都是毕恭毕敬迎来送往。</p>
方后来在门口守了两三天，只要冯文瑞出门，便跟着。</p>
这冯文瑞出门办差倒是挺勤快，但是也很谨慎。</p>
不管是去巡查东西大街，去督管四门守卫，还是去茶楼听曲，酒楼喝酒，身边都有或多或少带着一众随从。人数最少得那次，都带了三名。</p>
在四国商人眼中，平川城一向属于最安稳的，因为巡城司的人时常在街面上巡逻。</p>
而身为巡城司副统领的冯文瑞，在这么安全的地方，还始终带着相同的护卫，而且，贴身跟随，</p>
这在方后来看着，分明就是把握有问题写在了脸上。</p>
这一日下午，还没到放班的点，冯文瑞便提前了半个时辰出门了。</p>
他这次照例带着三名护卫，一路打马去往城南。</p>
马在闹市中走的不快，方后来脚上风行阵起，在隔壁巷子跟着，倒也轻松。</p>
来到城南口，又往里走了一炷香时间，冯文瑞下了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