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眼神没有看向镜头，反而是凝在男孩身上，满脸笑意。</p>
这笑是宠溺的，温柔的，骄傲的，又仿佛带了几分看不出的情绪。</p>
那双熟悉的金色眸子……</p>
“老师。”</p>
他动了动唇，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地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声音里，杂了些许苦涩。</p>
亏他以前自诩天才，就连沈遇之装老头都一直没发现。</p>
用力攥手，压下心底的起伏，哪怕早就料到这些，如今再看难免心起波澜。</p>
指尖附在泛黄的相片上，良久后，迟既白才长叹一声，身子向后倚靠在椅子上，任由记忆翻滚。</p>
——</p>
诺沙帝国，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帝国，以雄厚的军事和经济实力镇压各国，也是唯一能被称之为“帝国”的国家。</p>
当时的大陆，还没有神殿，也没有虚无世界，至少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国家林立，只不过诺沙帝国拥有不容置喙的霸主地位。</p>
诺沙帝国中，他是众多皇子中最天才的一位，但性格也相当恶劣，自从开智以来至少气走了五位教导老师。</p>
这些老师全都是帝国最顶尖的，知识最为渊博的学者，就算实力不是最强的，那众多强者见到也得喊一声老师。</p>
但他们太过古板，又无趣，讲的知识一听就懂，当时还年少的皇子殿下当然听不进去。</p>
在接连气跑了五位久负盛名的指导老师后，皇子遇到了一位不同寻常的老师。</p>
白发苍苍的，好在身子骨看着还硬朗，口中终于不再说什么“牧师只需要辅助就好”，皇子终于愿意称他一句“老师”。</p>
老师告诉皇子，牧师的进阶有万千可能，只不过还没被发现，告诉他前路都是开拓出来的，不必懊恼。</p>
从那时起，诺沙帝国皇子的日记里，便频繁出现一位叫做“老师”的角色，从最初的别扭到日渐熟悉，相处得如同好友一般。</p>
皇子很喜欢这位新的老师，虽然口头上从未说过，却屡次在字里行间流露，就连皇室留影，皇子都非要拽着身为平民的“老师”站到旁边。</p>
从八岁到十五岁，那位总是有新颖见解的老师陪伴了皇子七年，直到叛军里应外合，联合另外的国家将诺沙帝国一夜间倾覆。</p>
他的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那些兄弟姐妹也不见踪影。</p>
“老师”身为帝国强者，皇子匆匆赶过去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战争禁咒将老师的身影覆盖，就连一块骨头都没留下，就死了。</p>
叛乱者成立了神殿，利用不知何种手段抹除了诺沙帝国的历史，所有人都不再记得过去，只知道麻木向神明祈祷。</p>
力量都来源于世界的元素，和那神明有什么关系！</p>
他成了亡国皇子，从宫殿中被赶出来，只拿走了零散的资料和一张相片。</p>
叛军没有杀他，反而是给予其崇高的地位，让他继续研究牧师职业的进阶。</p>
然后，皇子疯了。</p>
……</p>
啊……好多事情好烦好烦，一千字都码了好久，脑子乱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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