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时观雪已经发出了一声痛呼，司遥指尖攥着被他扯下来的手套，黑色的布料上面还黏着猩红的血肉。
时观雪的手掌一片血肉模糊。
是烙铁的烫伤，长条形的伤口，横在整个掌心，狰狞地往外冒着鲜血。
时观雪痛得嘴唇发颤，左手攥着右手手腕蹲到了地上。
脑海里闪过的荒唐念头不攻自破，司遥指尖发抖，脸色白得吓人：“是谁做的？是舟无渡，对吗——”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泣血。
他咬伤了舟无渡，所以舟无渡弄伤他的弟弟来报复他。
时观雪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扯司遥的衣摆：“哥哥，我没事……”
司遥痛苦地捂住耳朵。
他想杀了舟无渡。
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了他的腰，声音轻飘飘的，好像一阵一吹就散的风：“哥哥，不疼。”
“只要我们都活着，就很好了。”
司遥哽咽摇头：“我一定要杀了舟无渡，带你出去。”
时观雪沉默半晌，才说：“哥哥，你真的想杀了他吗？”
司遥毫不犹豫道：“当然！”
时观雪这次沉默得更久：“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只是——”
司遥急切地打断他：“什么办法？”
“别急，”时观雪轻轻笑了笑，“这个办法需要哥哥你来动手。”
司遥摇头道：“阿雪，我试过很多次，他的武功太高强了，我根本没办法杀他。”
“我被关押的时候，曾听见隔壁牢里的人说舟无渡有心痛之症，”时观雪慢慢道，神情无悲无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哥哥或许可以寻找机会从这一点下手。”
司遥想到一些画面，呼吸顿时加快：“……是真的。阿雪，你提醒我了，舟无渡的确有心痛之症。”
“那就好办了，”时观雪笑意不减，“光这样还是不太可靠，毕竟哥哥你的武功比起他差了太多，难以一击毙命。”
司遥心知他说的一点不错。
要是舟无渡能一刀两刀就被捅死，哪还有今天的拜神教。
“那该怎么办呢？”
时观雪倾身，贴在他的耳边，唇一翕一张：“现在百家都在伺机杀死舟无渡，若是能趁他出行时动手，到时候自有助力。”
司遥一怔，微微和他拉开距离。
时观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完全不像在密谋杀人计划，倒像是在聊什么稀松平常的事。
司遥心中无端有些不安：“万一到时候舟无渡死了，你还在这里，该怎么办？”
时观雪用完好的左手捏了捏司遥的指尖：“哥哥还记得当年极乐宗宗主被杀后发生了什么吗？宗内大乱，只要舟无渡一死，拜神教群龙无首，我被救出去还不是大家动动手指的事。”
见司遥还是神色惴惴，他垂首，在司遥额头印下一个吻。
“别怕，哥哥，”他含笑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叮！舟无渡好感度+4，当前好感度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