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紧靠着墙边，墙垣之上，裂痕纵横交错，时不时地还掉点小渣土，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定睛一看，便发现地里窜出个人影。</p>
还背对着墙壁，离他们比较近。</p>
姜肆将周围的情况收入眼底，手背过去冲后方的斐成快速比画了个手势，将枪斜挎在腰间。</p>
正准备悄咪咪地出击，忽然，前方人毫无征兆地转身，探究地朝这边走来。</p>
姜肆心里一紧，急忙把脑袋收回去，招呼着斐成贴墙站。</p>
随着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肆与斐成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缓缓蹲下，为了行动方便，姜肆双手握住枪，麻利地将其取下。</p>
腿部蓄力，和斐成同步放缓呼吸。</p>
张富国眼尾稍扬，视线落在面前的这堵墙上，左手手肘抬起，手中的短刀寒芒一闪。</p>
他身形一闪，眼前空荡荡地，忽地，眼下有一黑影暴起。</p>
趁着周遭环境昏暗，姜肆“嗖”地从下方跃起，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左臂，膝盖猛地袭向他的腹部，迅速将他打晕拽入角落。</p>
“第四个。”</p>
也没忘顺手将他耳朵处的千里音摘掉。</p>
不使用枪，动静极小，没惊动他人。</p>
斐成则负责运输尸体，将其摆在不起眼的建筑物的角落，从兜里掏出先前从食堂拿的番茄酱涂在他脸上。</p>
在夜色里，勉强能以假乱真，随后指了指远处，示意姜肆从这里绕过去。</p>
“啧，这些人打不过我们就跑怎么办？跟泥鳅一样。”</p>
看着眼前再次消失的余者，张子瑜不屑地撇了撇嘴，双刀轮过一圈，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队员。</p>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富国，遁地走起。”</p>
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反应，张子瑜不禁疑惑地转身，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p>
“嗯？富国呢？人呢？”</p>
张子瑜以及他的队员们脸色一变，从千里音中不断呼喊着张富国的名字，千里音中却始终没有回应。</p>
蓦地，联想到什么，张子瑜整个人都有些神色不宁。</p>
“富国？那是不是他。”</p>
有人惊呼，张子瑜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墙边，脸背对着他，仅凭背影无法辨认出这是谁。</p>
张子瑜颤抖着上前，压下心中的恐惧，蹲下身子将人翻过来。</p>
拿手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入手却是一片冰凉。</p>
“富国。”</p>
看清脸的一瞬间，张子瑜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想喊些什么，张嘴却是喑哑的气声。</p>
类似的情形也在周遭上演着，原本短暂的胜利气氛立刻消失，悲痛将众人掩盖。</p>
看着众人的反应，姜肆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勒住一样，躲在暗处的他下巴贴着胸口，心中愧疚异常。</p>
“要是你们中的一人出事，我一定会和他们一样崩溃难过。”</p>
姜肆感同身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为严直接打断。</p>
“接着在里面捣乱，这是我允许的，所有的新人结业前都会经历这一场突袭，你们接着做这件事。”</p>
“姜肆，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p>
武鹤眠扫了一眼悲伤的人群，面露不忍，躲在暗处等待姜肆的回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