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站在稍远的地方，担忧地望着顾清焰的身影。</p>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顾清焰突然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p>
言卿无声地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安心。</p>
这是两人多年前的约定。</p>
曾经在赛场之上，只要做出这个特别的手势，对方就会瞬间了然。</p>
如今在医院的走廊里，再次看到这个动作……</p>
顾清焰想扯起唇笑笑回应言卿，却是笑不出来。</p>
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转向顾母。</p>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不久前他跟我打电话，听起来还没什么大碍——”</p>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顾老太太突然两步走过来，猝不及防给了顾清焰一巴掌。</p>
“啪——！”</p>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p>
所有人都惊呆了。</p>
顾母吓得身子一颤，顾清焰的弟弟震惊地抬起头——</p>
“奶奶！你……”</p>
顾清焰被打得偏过脸去，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p>
言卿人在远处，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此时也急眼了。</p>
顾不得这是顾清焰的家事，言卿几步冲到她身边，心疼地看看顾清焰的脸，随即对顾老太太怒目而视——</p>
“你干什么？！”</p>
言卿又急又气，嗓音在空中劈了个叉，</p>
“她做错什么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她？”</p>
顾老太太不认识言卿，但毕竟是外人，不好跟顾清焰似的，直接一耳光上去。</p>
于是便怒声呵斥：“走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p>
言卿寸步不让地护在顾清焰身前，毫不畏惧，</p>
“我是她朋友，怎么就轮不到我说话了？难道你们顾家的规矩就是长辈可以随便霸凌小辈，不讲道理就动手打人吗？”</p>
顾清焰从背后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别说了。</p>
言卿惊讶地回过头。</p>
“大小姐，我还用你保护吗。”</p>
顾清焰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目光转移到了顾老太太脸上，</p>
“你打我，总得有个理由吧？”</p>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顾老太太。</p>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起来，拐杖用力在地上戳了又戳——</p>
言卿甚至怀疑，若不是自己在前面挡着，她真要抽顾清焰一顿了。</p>
“都是你这个不孝女！”</p>
顾老太太牙根咬得咯咯响，眼里近乎要喷出火来，</p>
“天天在外头鬼混，一点脸都不要！祸害一个！要不是你，你爸能被气得心脏病发作抢救吗？”</p>
顾清焰冷笑一声，根本不想争辩什么。</p>
反倒是言卿忍不住回怼，</p>
“有做奶奶的这么骂孙女的吗？你口口声声骂她不要脸、是祸害，你知道她是a大的高材生么？你知道她拿过多少奖么？你知道她拿了国际冠军，破了世界纪录，为国争光了么？放别人家里，族谱都该给她单开一页了！你是老糊涂了，还是土埋到你眼珠子了？”</p>
被她这么顶撞，顾老太太捂着胸口，血压飙升，浑身抖得几乎站不住。</p>
顾清焰的弟弟连忙站起来，关切地扶住她，“奶奶！您没事吧？坐下歇歇，别听她……”</p>
顾老太太好不容易喘了几口气，举起拐杖就要往言卿身上打，</p>
“混账东西！敢这么跟长辈说话！我就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p>
“奶奶！”</p>
顾清焰弟弟眼疾手快地夺过拐杖放在地上，随后扶着她坐下， “您别冲动，当心闪着身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