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对不起……”</p>
“我实在是拿这孩子没办法了……”</p>
似乎找到了某个情感宣泄的口子，江太太哭得绝望无助。</p>
“她逃课、退学、夜不归宿……我不明白，我好好的孩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p>
“她还不满十八岁啊……这么好的年纪，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要毁了自己啊……”</p>
顾清焰听得直皱眉。</p>
言卿倒是沉静，“阿姨，你是她的监护人。约束她，是你的责任。但如果她再伤害我，我一定加倍奉还。”</p>
“今天……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p>
说罢，不等对面回话，便挂断电话，端起炸酱面吃了起来。</p>
她是来通知江太太的，不是来跟她打商量的。</p>
“大小姐，我发现你还是挺厚道的。”</p>
顾清焰戏谑道，</p>
“不管是沈知意、还是江可依，你都先找家长啊。”</p>
“嗯。”言卿点点头，喝了口汤，“反正最后也绕不过监护人，不如提前给她上上眼药。”</p>
顾清焰觉得不可思议，“那，今天的事，就这么过了？”</p>
“嗯，过了。”</p>
言卿放下碗，抽了张纸巾开始擦嘴，</p>
“你这儿有医药箱吗？让我处理一下嘴上的伤，明天被看出来就不好了。”</p>
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给白夜发消息，拜托他别把自己受伤的事说出去。</p>
“你变了，你是真的变了。”</p>
顾清焰感慨万分，</p>
“放在以前，江可依已经在局子里了。”</p>
言卿摇摇头，不予置否。</p>
或许，她真的变了。</p>
“算了，你都决定不追究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p>
顾清焰起身，从电视柜下取出一个医药箱，拿出棉签、碘伏，</p>
“脸上还行，没留下什么印儿，就是嘴角破了……一晚上肯定好不了，即使化妆，也会被看出来的。”</p>
“没关系。”言卿垂下眸，“我不说就是了。”</p>
“嗐，这事儿弄的，没完没了还。”</p>
顾清焰坐下来，托起她的下巴，细致地开始消毒上药，</p>
“没想到，那个江可依看着瘦瘦小小的，能整出这么大幺蛾子。”</p>
言卿似乎陷入了一瞬间的失神，声音很轻，</p>
“她跟我一样，想给爸爸报仇。”</p>
顾清焰皱起眉头，“啧，我最怕你这样。”</p>
“大小姐，咱们务必要明确，江鹤延是活该，至于江可依，只能说算她倒霉。但凡她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一想，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她妈就比她明白多了。”</p>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p>
言卿叹气，</p>
“我不该让你去江家的。这样的话，江可依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p>
“哎，你就少唠叨两句吧。”</p>
顾清焰哭笑不得，</p>
“都破了还这么说话，嘴角不会痛吗？”</p>
“……还行，基本习惯了。”</p>
言卿吸了吸鼻子，</p>
“其实我觉得挺可惜的。江可依……怕是要毁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跟她一起长大，她以前，是个很不错的孩子，虽然成绩算不上顶尖。今天我差点没有认出她来……如果不是江鹤延，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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