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0 夜色深沉</p>
梁俞年推开家门，发现言卿和顾清焰的鞋子还摆在门口。</p>
他下意识地拧眉，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p>
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友善。</p>
“卿卿，你们还没走啊？”</p>
梁俞年一边换鞋，一边冲里面说，</p>
“我回来的时候看你家的门紧闭着，事情都处理好了么？”</p>
言卿和顾清焰早就等在客厅了。</p>
“梁伯伯，我有些事想问问您。”</p>
言卿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梁俞年面前，</p>
“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p>
梁俞年静静地看了她几秒，言卿亦是直视着他的眼睛。</p>
她的视线冰凉而透明，让他联想起盖在标本上的玻片，似乎能够剖析一切事物。</p>
“好。来我书房吧。”</p>
……</p>
梁俞年坐在书桌后，他背后是满满当当的书架。</p>
而言卿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两人隔着一张书桌对话。</p>
“卿卿，上一次你坐在这个位置，还是在……”</p>
梁俞年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随即歉意地笑笑，</p>
“十年前？还是八年前？抱歉，梁伯伯的记性越来越差了。”</p>
“伯伯，准确来说，是十一年前。”</p>
言卿平静说道，</p>
“天色不早了，我把事情问完就走。”</p>
“好。”梁俞年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p>
“伯伯，您跟我爸爸，是什么时候认识的？”</p>
“我跟斯辰……应该是在我二十岁左右吧。那时候，他才十几岁，还没成年。”</p>
梁俞年眸色微闪，</p>
“我们都是a大的学生，相约一起出国留学。”</p>
“你们去了一所名为德辛维的学院进修。”</p>
言卿淡然补充，</p>
“值得一提的是，这所学校一般不招生，只有获得校友推荐资格的极少数学生，才能进入德辛维学院学习。”</p>
“没错。”梁俞年收敛眼神，“学术界一直有个传闻，你应该也听说过——”</p>
“是金子总会发光，但德辛维金碧辉煌。”</p>
言卿点点头，“我爸爸曾经设想过，推荐我和哥哥去那里进修。可惜他还没写推荐信，就出车祸了。”</p>
梁俞年苦涩地勾起唇角，</p>
“我感到十分惋惜。你爸爸……正是做科研的壮年时期。”</p>
“梁伯伯，你知道featherwit么？意思就是……愚者。其标志图腾，是一只展翅的乌鸦，或者说，渡鸦。”</p>
梁俞年面容一怔，随即摇头。</p>
“愚者？让我想起塔罗牌。当然，我不太懂这些。”</p>
他的反应落在言卿眼中，言卿却轻笑出声。</p>
“梁伯伯，你在装糊涂。”</p>
笑毕，她的眼神如手术刀一般锋利。</p>
“你是知道些内情的，只是不愿告诉我罢了。”</p>
梁俞年也笑了。</p>
“卿卿，伯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愚者、渡鸦，我真的没有一点印象。”</p>
言卿有些不耐烦地翘起了腿，</p>
“伯伯，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p>
梁俞年只是挑了挑眉，一声不吭。</p>
“你是故意让我发现，我爸的遗物中，有个乌鸦的图章，和署名为路易的证书，对不对？” 梁俞年看起来似乎很吃惊，“那是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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