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言卿无奈，“要不你买副棋，咱俩解解闷儿。”</p>
“不行。”顾清焰坚决摇头，“下棋也很费脑啊。你还不如睡觉呢。”</p>
“……”</p>
“好啦，我待会儿给你买漫画，好不好？”</p>
嘉嘉留心听着她们说话，好几次想说什么，最后又垂下脑袋，一声不吭。</p>
言卿吃饱了又觉得困意侵袭。</p>
顾清焰对此是喜闻乐见，便拉着嘉嘉出去，留她一个人安静地休息。</p>
两人离开病房，嘉嘉突然开口叫住了她。</p>
“顾小姐，有些事……我想跟您说。”</p>
“哈？”顾清焰有些惊讶，她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个名叫嘉嘉的女孩。</p>
她肌肤没那么白，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一张圆圆的娃娃脸，带着些稚气。</p>
鼻梁上有一片浅浅的雀斑，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p>
虽然跟精致不沾边，却别有一种生机勃勃的美丽，仿佛田埂上的野花，昂扬向上，不负春光。</p>
“嘉嘉，你有什么事？”</p>
顾清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p>
嘉嘉的职业是佣人没错，但她们的人格是平等的。</p>
嘉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最后把顾清焰拉进了一间没有人的空屋子，还把门关上了。</p>
“你这是……？”</p>
顾清焰被她一通操作弄懵了。</p>
嘉嘉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坚定地抬起眼眸望向顾清焰。</p>
“顾小姐，其实……我在云景花园做工的时候，曾经打碎过一个很贵的花瓶。我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了，是言卿姐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我才能继续留下。”</p>
顾清焰眨了眨眼，听起来像是大小姐会做的事。</p>
“后来，言卿姐说我可以跟沈小姐一起学习，就算沈小姐不学了，她也会把我送去学校，让我考大学。”</p>
嘉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p>
“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人，好人应该有好报……我不能对不起她。”</p>
顾清焰有些困惑了，但她没有打断嘉嘉，而是示意她继续说。</p>
“可是，”嘉嘉为难地将眼神转向了别处，“我觉得，沈小姐她、她……”</p>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理亏似的，变成了嘟囔。</p>
“我觉得，她在做对不起言卿姐的事……”</p>
嘉嘉的脑袋埋得很低，几乎不敢看顾清焰的眼睛。</p>
出乎她的意料，顾清焰竟然十分重视她的话，</p>
“嘉嘉，你是说沈知意？”</p>
“啊，是！”</p>
嘉嘉连忙点头，眼神恳切，</p>
“顾小姐，我不敢骗人……本来，主子之间的事，我也不应该插嘴。可是我不想看着言卿姐吃亏……”</p>
她生怕顾清焰不信她。</p>
“顾小姐，沈小姐的哥哥跟我们先生关系很好，我不大敢跟先生说……本来想跟言卿姐说，可是她身体又不好，要是她知道沈小姐的事，肯定会很难过的。”</p>
“你来云景花园做客的时候，我能看出来，你是言卿姐的好朋友，而且你不怕沈小姐他们……我想了一晚上，觉得只能跟你说了。”</p>
嘉嘉紧张地喘着气，目光紧紧盯着顾清焰。</p>
“顾小姐，你能不能帮着提醒一下言卿姐，我真的又怕她伤心难过，又怕她吃亏。”</p>
顾清焰认真地听完，缓缓呼出一口气，郑重地拍了拍嘉嘉的肩膀。</p>
“嘉嘉，谢谢你，现在看来，言卿她没有帮错人。”</p>
“你知道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不会泄露你的信息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