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回下面的病房吧，医生说她没事儿了。”陈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心疼又担心。</p>
“我想再坐会儿，我怕她醒了找不到我，会害怕。”这一刻的陈明哲，就是想离方临珊近点，再近点。</p>
“护士在里面看着呢，咱在外面也帮不上忙，回去吧。”</p>
“我再坐会儿，就一会儿。”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父亲道：“医生，怎么说呀？”</p>
闻言，这个爸爸咧嘴一笑：“李医生说了，挺好的，化疗效果很好，这个疗程下来以后，你就可以回家休息几天了。”</p>
一听这句话，小伙子也微微一笑，笑的，有点敷衍：“爸，我能求您件事儿吗？”</p>
“有啥话就说，啥求不求的……”</p>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行了，我想把眼角膜留给临珊，可以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在闪躲着，因为他知道，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有多残忍。</p>
可不是嘛，话音一落，陈父瞬间老泪纵横了：“行的，儿子你相信老爸，医生说了没事儿，还说你这个病，在癌症里是最轻的。”</p>
“是，是，爸，爸对不起，我知道，是儿子不孝，这对您来说太残忍了。”他这么说着，眼泪就已经出来了：“但是，我已经没办法了呀，爸，你知道的，她等眼角膜，等了十几年……而且，这也许，是我最后能帮到她的了。”</p>
此刻，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满眼的愧疚：“真的对不起，爸对不起……不过，医生说，这个到最后，得您签字，所以，只能求您帮忙了。”</p>
“儿子，儿子……”老父亲就这样，双手捂住了脸，掩面而泣。</p>
“爸，对不起，对不起……”</p>
父子俩正说着呢，病房里出来一个护士：“里面的患者要见陈明哲先生，你们谁是？”</p>
“我是。”应着，小伙子站起身，尾随着护士进入了病房。</p>
小护士也很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小情侣。</p>
病房里，陈明哲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他的小姑娘，两只无神的眼睛对着他。</p>
依稀记得，她八岁之前，长得很灵动，眼睛很大，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小公主一样，说话时，眼睛都会笑。</p>
车祸以后，眼睛就看不见了，性格也变了，不爱笑了，脾气大了，就好像换了个人似得。</p>
“哲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p>
“我在看你呀，你知道吗，你好漂亮的，如果，还像小时候那么爱笑的话，就更漂亮了。”说着，就握住了她的手，顺势，把那个钥匙扣给拿了出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它会说话的？”</p>
“嘿嘿，你送给我的当天晚上，我就发现了。”说着，还浅浅的笑了一下：“你上午吻了我，要对我负责哦。”因为，她已经做好准备，要陪他走过这段生病的日子了。</p>
“怎么负责啊？”</p>
“以身相许吧……”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的那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