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一拨劫色掠财的青壮后，之后再路上又遇到两次起了歹心的人。</p>
项容司空见惯，应对起来游刃有余。</p>
宋让给她的暗器，她几乎没有机会对着移动的活口来练习。</p>
这些人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经验条。</p>
她刷完两拨，使用暗器的手法越发炉火纯青。</p>
谢善和的配合也越打越好——上次在树上，她扔出去的石头，力道和准头都有些一言难尽。</p>
事后，虽然阉了那些男人泄愤，但谢善和还是失落的。</p>
项容照旧没有出言安慰她，只是若无其事地问她，要不要学射箭。</p>
“射箭？我可以吗？”</p>
“还是那句话，不试试怎么知道可不可以？”</p>
项容有意无意地，尽量把自己的生存技巧教给谢善和。</p>
毕竟她可以救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p>
要在这世道活下去，终究还是得靠自己。</p>
有了射箭的教学计划后，项容砍了竹子，生火燎烤一番，竹子软了之后，掰弯做弓。</p>
弓弦则用揉搓过的、带些韧劲的藤蔓。</p>
笔直的树枝一顿削得尖尖的，用作木箭。</p>
谢善和一有空就练习，戴着麻布手套，掌心都免不了磨出血泡来。</p>
她对疼痛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弱，练习的热情与日俱增。</p>
尤其在用木箭射死一个歹人后，她的信心达到了巅峰。</p>
日夜兼程的赶路中，她在发生着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变化。</p>
直到某一天，她在河边洗脸，看着背上背着弓箭的自己，莫名想到了第一次在路上碰见项容的场景。</p>
她与项容，好像有了一点点相像。</p>
谢善和莫名又多了些勇气，面对歹人时，甚至多了点兴奋。</p>
杀完人，从那些人的身上搜来铜板、缴获武器时，她偶尔会恍惚一下，到底谁是“劫匪”啊？</p>
怎么每次大丰收的都是她们？</p>
谢善和弯着腰，将“战利品”摆放在板车上，用油布盖好。</p>
项容在周围探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的漏网之鱼后，脑子里开始回忆起背下的舆图。</p>
前方不到二十里处，就是辛夷县城。</p>
这是襄州与庆州之间的最后一座比较大型的县城了。</p>
之前为了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在淮庆县采购过一次物资后，就有意识地避开县城。</p>
中途在一些比较小的集镇短暂停留过，只是这些地方大多比较荒凉。</p>
粮食铺子几乎都关门了。</p>
听说好像是征兵、加收军粮的缘故，有豪商在这之前便大肆收购粮食，大约是为了囤积居奇，等这阵风波过去，再把粮食拿出来高价倒卖。</p>
总之，现在襄州可能和当初的益州一样，即便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了。</p>
项容与谢善和越发精打细算，省吃俭用。</p>
过了白日里日头最毒的时候，两人收拾妥当，继续往东走。</p>
项容一路估算着时辰与脚程，确定她们已经慢慢绕过了辛夷县。</p>
眼看着离庆州越来越近，那颗离开襄州的心便越来越迫切。</p>
天黑之后，两人谁都没有急着说休息，默契地在夜色中赶路。</p>
白天午后休息挺久，此刻精神还充足。</p>
到了后半夜，谢善和有点撑不住了。</p>
项容见状，这才提议找地方睡个觉。 谢善和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拖累你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