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宋让还没停下。</p>
她又在身上搜搜刮刮，摸出一枚微型短剑和一节竹筒。</p>
“这是手指剑，套在手指头上的。”</p>
“这竹筒呢，前有前有喷孔，后有推杆，筒内装了石灰粉。向前推杆，石灰粉便会喷出，可迷住敌人眼睛。”</p>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把石灰粉换成毒粉。”</p>
“手指剑和竹筒比较适用于近身搏斗，或者你不慎被人挟持之时，这两样也能让你自救。”</p>
宋让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介绍了一通。</p>
她站起身，把自己从头到尾拍了一遍，长出一口气，轻松道：“好啦，就这些，都给你，别再让我看到它们。”</p>
项容望着五花八门的“诊金”，沉默片刻，“我并没有将你治好，甚至你的病……”</p>
“别扯这些，继续听我说。”</p>
宋让打断她，随手捡了根尖锐的枯枝。</p>
在火堆周围走了两圈，然后出其不意地戳进了“一只耳”的左眼里，位置精准，又快又狠。</p>
“一只耳”爆发出一声尖叫，其余两人吓得魂不附体，本能地想跑却腿软。</p>
宋让绕到“太监”身后，冲项容扬了扬下巴，“看好我是怎么做的。”</p>
她伸手，轻而易举扭断了“太监”的脖子。</p>
宋让拍拍手，看向吓傻的哑巴，“把裤子脱了。”</p>
哑巴突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p>
宋让大笑起来：“怕什么，逗你的，不阉你。”</p>
她转过头，看向项容，话锋一转，“还剩一个，用你最大的力气，最快的速度，把他的脖子拧断。”</p>
哑巴浑身一抖，惊恐地看着项容，连连摆手。</p>
项容站起身来，朝他走去。</p>
宋让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说：“你怕什么啊？你从前杀你的主家，欺辱主家女儿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p>
“你死有余辜，能给她练手，是你的荣幸。”</p>
话音落下，项容已经掐住了哑巴的脖子，用她看到的手法，五指狠狠用力，嵌入他的肌肤。</p>
她的食指上不知何时戴上了宋让才拿出来的手指剑。</p>
喉管断裂的同时，剑尖也深入进去。</p>
宋让满意地鼓掌：“现学现用，很有天赋嘛。”</p>
项容用哑巴的衣角擦去剑尖上的血迹，定定地看着宋让：“你们刺客学的杀人术就只有这些？”</p>
“刺客？听起来比杀手好听一点哎。”</p>
宋让抿着嘴笑，“我学的当然不止这些，要练杀人术，得先练杀心。”</p>
“杀心？”</p>
“不过，我不打算把这个作为诊金的一部分交付给你，因为你现在就很好。”</p>
“我现在就很好？好在哪里？”</p>
“你想听我夸你啊？我偏不说。总之恰如其是。”</p>
宋让俏皮地眨眨眼，然后昂起头，露出纤长的脖颈。</p>
“说好给你练手的——来吧，杀了我，用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气。”</p>
项容看了她一眼，没理她，从布袋里摸了一枚飞蝗石出来，对着前方的树干，狠狠掷了出去。</p>
尖锐的石头没有嵌入树干，她也不气馁，继续去摸下一枚。</p>
宋让保持昂头的姿势，等了半天，脖子都酸了。</p>
睁开眼却见，项容正心平气和地练飞蝗石。</p>
她嫌弃地切了一声，走到项容身边。</p>
抄起一枚飞蝗石，一边示范，一边说：“真不想再摸这些东西的。但趁着我还有力气，再教教你。”</p>
项容扭头看她：“为什么给我这些？为什么教我？我的诊金并不值这些。”</p>
宋让笑眯眯地说：“想听理由啊？等我死之前再告诉你，一般这种理由都是作为遗言说出来的，那样听起来比较荡气回肠，能让人永远记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