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闻言若有所思，旋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解问道：</p>
“敢问道友，此话怎解？”</p>
现场众人亦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洛渊，期待着他的答案。</p>
洛渊顿了一顿，缓缓开口：“有为有所过之，无为有所不及，因而我所遵循的道，不是无为，亦不是有为，而是可为！”</p>
“怎么样才算可为？”青玄闻言双眼顿时一亮，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p>
“有所为，亦有所不为，此即可为。”洛渊再度开口，语气间带上了几分昂然。</p>
“人生在世何其短暂，唯有尽其心，毕其力，但尽人事，莫问前程。”</p>
旋即，他缓缓起身，面向在场众人，朗声道：</p>
“鄙人不才，毕生所图，惟愿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p>
轰！！</p>
话音落下，仿佛有一道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令得在场众人尽皆屏息。</p>
顿时偌大的传道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p>
一息......</p>
三息......</p>
五息......</p>
足足五息过后，才有人从这种无以复加的思想冲击中缓过神来。</p>
现场文人个个都是目露精光，脑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激动、亢奋。</p>
“有所为，有所不为，此乃可为......洛公子真乃神人也！！”</p>
“读书非为一己私名，而是为了天下苍生，这才是我们读书人应当追求的大道啊！！”</p>
“洛公子点拨之恩，无以为报，改日定去玄音阁光顾一二......”</p>
人群之中，白若璃怔怔地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小师弟，眼神都快能拉出丝了。</p>
远处的客栈阁楼上，顾清裳的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一缕浅笑，美眸中异彩连连。</p>
遥远的皇宫内，女帝欣慰点头，表面虽未掀波澜，实则早已心潮澎湃。</p>
在她身后，两位大儒更是因为这句话而愣在了原地，仿佛陷入了顿悟。</p>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醍醐灌顶，醍醐灌顶呐！！”孟周振奋击掌，发须因为激动而簌簌发抖。</p>
宁谦亦是满目惊艳之色，慨叹道：“世有洛渊，真乃大殷儒坛之幸也！”</p>
“有所为......有所不为......”道士青玄低声重复着洛渊所说的话，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升华。</p>
良久，他缓缓起身，冲着面前的洛渊恭敬一礼：“贫道受教，洛道友，这场论道是你赢了。”</p>
见老道士认输，在场众人皆是振奋击掌，个个扬眉吐气。</p>
“解气！太解气了！！这才是我们大殷读书人该有的水平！”</p>
“小小道门，也敢寻衅我大殷儒坛，终归是自取其辱。”</p>
“今日有洛公子在此，试问道门中人，谁敢上此论道之台？”</p>
过去几天时间里，大殷儒坛屡战屡败，无一人能在传道场上撑过一炷香，</p>
这等惨状，即便放眼整个大殷儒道历史，都称得上是极少有的至暗时刻。</p>
而洛渊此胜，是为久旱逢甘霖之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