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云飞鸟来说,最讽刺的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曾亲密依偎、并肩生死的最亲爱的人,转眼就成了水火不能相容的敌手,她曾有多相信他,她就在他手上死得有多惨。&lt;/p&gt; 燕子恪从灯影里走出,在燕七的身旁坐了下来,“以那几家出事的官眷所表现出的症状来看,吸或食用过毒品的可能十之有九,而涂弥制毒亦基本可以确定。剩下的事交给我,安安,无需挂忧。”&lt;/p&gt;</p>
这一次燕七却未应他,转过头来将他望住:“毒品这样的东西,莫说闻所未闻的当朝人,便是在很多人都清楚毒品危害的那一世,仍有人不肯尽信,亦或出于好奇而涉毒,这后果不可逆转,一沾毒品毁终生。大伯,在那一世从事禁毒的官府人员数以万计,可仍旧无法切断毒品进入百姓生活的途径,更有许多人被动吸毒,很可能旁人递给你的一杯水一块糕里就含有毒品,防不胜防。”&lt;/p&gt;</p>
燕子恪也转过头来望着燕七,眸光微动,半晌笑了一笑:“莫担心,安安,我会小心。”&lt;/p&gt;</p>
“……那你答应我,绝对不会因为好奇而去尝试。”燕七道。&lt;/p&gt;</p>
“我答应你。”燕子恪道。&lt;/p&gt;</p>
“好吧,姑且信你一会儿。”燕七道。&lt;/p&gt;</p>
燕子恪歪着头,目光落在燕七手边的茶盅上,良久方轻声道:“安安。”&lt;/p&gt;</p>
“嗯。”燕七应他。&lt;/p&gt;</p>
“‘那一世’,你是谁?”燕子恪目光轻滑,由茶盅挑上燕七的面颊。&lt;/p&gt;</p>
“那一世啊,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燕七伸直双腿,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还是婴儿的时候亲爹亲娘就把我遗弃在了山林的边缘,我师父那天正好才刚从山外买粮食回来,就把我给捡了,后来想着怎么也得给我取个名字啊,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字好,师父一抬头,正看见一群鸟儿掠过白云,于是我就叫做云飞鸟了。”&lt;/p&gt;</p>
“云飞鸟何其有幸。”燕子恪道。&lt;/p&gt;</p>
“谁说不是呢。”燕七道。&lt;/p&gt;</p>
“然而尊师亦为幸甚。”&lt;/p&gt;</p>
“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lt;/p&gt;</p>
“后来呢?”燕子恪问。&lt;/p&gt;</p>
“后来啊,故事很长很长,真的要听吗?”&lt;/p&gt;</p>
“今夜也很长。”&lt;/p&gt;</p>
“后来我就跟着师父住在山林里了,那边的山很多也很高,就和咱们京都北边的十万大山一样,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树,有特别大的湖,有常见的和少见的、泛滥的和珍稀的各种大小动物,师父的祖祖辈辈都是守林人,据说能追溯到西周的时候,那时他的祖上还曾做过官,就是掌管山泽林囿的那种官,叫啥来着?”&lt;/p&gt;</p>
“虞人,又称山虞。”&lt;/p&gt;</p>
“山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