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么机密,”崔晞笑起来,“又不是配方和手艺技巧,他那花式和尺寸但凡有经验的老木匠去看一眼就能了然于胸,外头仿着云木阁样式的家具多了去了,你只等我消息吧。”&lt;/p&gt; “好吧,你不用太着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在这几日。”燕七道。&lt;/p&gt;</p>
“没什么难的,下个日曜日上午我就能给你送过来,到时你让小九提前给我下帖子。”崔晞道。&lt;/p&gt;</p>
“好。不急着回去吧?在我们这儿吃了午饭再走吧。”&lt;/p&gt;</p>
“你睡吧,眼里都是血丝,我去小九院子里坐一会儿就回了,去云木阁转转。”崔晞道。总不能燕七一回来他就走,倒像是来燕府就为了见她一面似的。&lt;/p&gt;</p>
燕七一觉睡到了下午,起来好歹扒拉了两口给她温在灶上的午饭,而后收拾行装便出门去了书院。&lt;/p&gt;</p>
崔晞却早到了,就在书院门外等着燕七,虽然不必他下场比赛,但身为综武阵地的设计者他也是得每场都要随队观战的,两人就着伴边往门里走边说话:“你屋里那套家具也算是有年头了,花样已是过了时,云木阁的人在他们仓库里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套来,大致是与你那套同年做出来的,倒也省了我不少事,无须再让匠人照做一套,我直接把他们库里那套买下来了,回去稍微加工一下,做成常cháng使用的样子,另外还需要再改造一下,把它弄成方biàn拆卸的,到时装在几口大箱子里带去你那里,人若问就说是我做的手工活儿,拿来给你和小九看的,完了再装回去也不会有人起疑,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干过……”&lt;/p&gt;</p>
“回头我把买家具的钱给你。”燕七道。&lt;/p&gt;</p>
“你那点子私房钱可是不够,”崔晞笑起来,“再说我也不是花的自己的,随便从崔暄床底下的地砖儿下头拿了一沓子银票,剩了不老少呢。”&lt;/p&gt;</p>
“……崔暄这会子估摸着已经哭晕在床底下了。”&lt;/p&gt;</p>
一行说一行已是走到了综武场,远远地看见了武珽和元昶他们,真是年轻人精力充沛,同样是熬了一晚上,人俩还经过了数番激战,这会子丝毫不见脸上有倦意,正跟着一伙队友们在那里做赛前热身,今日锦绣是主场,迎战久违了的柳湖书院战队,距开赛还有将近半个时辰,拿着蓝色丝巾的柳湖战队粉丝们就已经涌进了锦绣的地盘儿,示威地冲着锦绣队员们甩着手里的巾子,还有性子冲的大声朝着武珽吆喝:“受死吧姓武的!”&lt;/p&gt;</p>
武珽冲着那人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旁边的武玥看着直撇嘴:“有没有那能耐啊就跟这儿大言不惭?!”一眼瞅见燕七过来了,武玥兴冲冲地跑过来,将燕七一扯:“听我五哥说你昨晚跟他们玩儿游戏坚持到了最后才死?这么厉害啊?”&lt;/p&gt;</p>
“他没告诉你最后杀死我的人就是他吗?”燕七道。&lt;/p&gt;</p>
武玥嘻嘻哈哈地笑:“说了啊,哈哈哈,毕竟你们不是一个队的嘛,总得有一个胜者啊,不要在意啦,回头让我五哥请你吃好哒!”&lt;/p&gt;</p>
“这倒是个报仇的好机hui。”燕七道。&lt;/p&gt;</p>
“你不减肥啦?!”武玥哈哈笑。&lt;/p&gt;</p>
那厢元昶听见笑声,转过头来向着这边看,目光落在燕七的脸上,半晌方挪开,继续在那里抻腿筋,也不躲了也不避了,看着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武玥瞅了瞅他又瞅了瞅燕七,一脸八卦地压低声音问:“你和元昶昨夜都干什么啦?”&lt;/p&gt;</p>
这话问的!&lt;/p&gt;</p>
“你不要乱想啊,我们就是一起被你五哥杀死了而已!”&lt;/p&gt;</p>
#歹命鸳鸯#&lt;/p&gt;</p>
武玥摊摊手,一脸的“好吧好吧你高兴就好”。&lt;/p&gt;</p>
柳湖书院本就不是综武强队,所以先进行的女子部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队长谢霏虽然脸上略显疲惫,却仍是率领着队友们战胜了对shou,不过终极队里因为有着鱼竿大神夏西楼的存在,男队员们也不敢太过放松。&lt;/p&gt;</p>
上场后双方在楚河汉界处进行例行的相互致礼,以及听裁判宣读比赛纪律,燕七也例行地站到队尾,和夏西楼照旧面对面。&lt;/p&gt;</p>
“小胖鱼,”夏西楼给燕七打招呼,“我带了鱼食你吃不吃?”&lt;/p&g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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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香油调成的哟,可香可香了。”夏西楼继续撩骚。&lt;/p&gt;</p>
“……我减肥呢。”燕七道。&lt;/p&gt;</p>
“你不用减了,”夏西楼道,“只要不生qi就不会胖了啊。”&lt;/p&gt;</p>
“……”唾嘛的这还是说我是肺鱼呢是吧?!&lt;/p&gt;</p>
“对了你知道吗!上回和你打完回家后我一脱衣服,好家伙,肋骨都让你坐青了两根啊!”&lt;/p&gt;</p>
“没关xi吧,你肋骨多,折上一两根的不受影响。”燕七道。&lt;/p&gt;</p>
“……你才带鱼!带鱼带鱼带鱼带鱼肺鱼肺鱼肺鱼肺鱼带鱼肺鱼带鱼肺鱼!”&lt;/p&gt;</p>
“你说个‘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试试。”&lt;/p&gt;</p>
“红吕鱼与绿吕驴——红鲤鱼吕绿吕鱼——红、鲤、驴——”&lt;/p&gt;</p>
裁判跟前面正声情并茂地宣读纪律呢,就听见两队的队尾爆出一片哄笑,心下登时就忐忑了:是我念错什么了吗?不小心把“禁止羞辱裁判”念成“尽请羞辱裁判”了吗?瞅你们这两队笑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是有多相亲相爱友谊第一啊?!这特么一会儿是准备比综武啊还是跳交谊舞啊?!&lt;/p&gt;</p>
瞪了这两帮混小子一阵,裁判硬着头皮把纪律宣读完,总算可以把两队人打发回各自的阵地了,就听见两拨人边往回走边还在嘴里念叨着什么“红吕驴绿吕驴”——这是对驴的嗲称吗?!那个念叨得最欢的小底迪你过来,蜀黍保证不打死你!&lt;/p&gt;</p>
“好了,这场比赛无需我再多说什么了吧,”武珽将队友们叫到一处,大家把手搭在一起,“就按教头的赛前布置比,不必和夏西楼正面交锋,就算让他攻进我们的阵地也不要紧,我们的树杈阵是他的天敌,主要任务是率先找到柳湖将的所在,抢到将符,尽快结束比赛!那么,锦绣——”武珽将另一只手盖下来,却发现手底下不是以前那只熟悉的软馒头了,垂眸一看,却见是元昶的手,严严实实地罩在软馒头的上miàn。&lt;/p&gt;</p>
“——必胜!”大家高叫着,而后按队形散开,闻得比赛锣响,一部分人快速地冲出了阵地。&lt;/p&gt;</p>
冲在最前头的是锦绣的马,刚一出阵地的大门,胸口上就是重重一击,人还懵着呢,赛场四周的观众席上已是铺天盖地的掀起了狂浪般的呼声——“夏西楼!夏西楼!夏西楼!”&lt;/p&gt;</p>
……这是柳湖书院的主场吗?锦绣马怔忡地向着四周望,入眼是一大片疯狂卷动的蓝色丝巾,这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海啸掀翻在了海底,一时竟产生了溺水般的窒息。再看向自己的胸前,一枚拴着鱼线的梭标正冷利地戳在五分区的正中间。&lt;/p&gt;</p>
开场不过数秒,柳湖书院的王牌大神夏西楼已是瞬杀锦绣一人!&lt;/p&g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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